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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 掌中鱼（第1页）

雨夜是一个被束缚的场景，湿冷的环境加上看不清的黑暗让人只想依偎着一束温暖的光静静地等待这一切过去。在这被约束的场景里思想却被解放了，宥柱回想着过往一切的发生产生了怀疑。这种感觉不真实但却被认知到，就如同数学解题不用过程直接出答案，也不知道是照着这答案出问题还是出了问题找答案，但如同连连看一样因果相连，自己被强行拥有的能力就如同这因果线。宥柱苦笑，这什么狗屁东西让自己失去世间最爱，如果能回到过去他不会答应去看画展，不会去坐船抓海鲜，见到那个死老头就打死他，不对那老头已经死了，就因为他死了我才变成这样的。那就要变成怎么都要救这老头，可这老头坏得很，他活着又会害自己身边人，“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临江仙》（苏轼）”。

就在宥柱矛盾纠结的时候，曾天天打电话来回访宥柱身体状态并约了下次见面治疗的时间。

秦宥柱“喂曾医生”

曾天天“秦先生你好，打电话来回访问一下你近期的身体状况与是否有任何不适么？”

秦宥柱“还行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晚上常半夜醒。”

曾天天“那是不是心里还有很多事让你睡不着？”

秦宥柱“是的，很多。”

曾天天“之前推荐给你的那些网络文学有看么？”

秦宥柱“只看了一些，太长了有些沉闷”

曾天天“不要紧不喜欢看就不看了，你看周四晚上还是周六白天有空，这两个时间可以来我这为你梳理一下思绪。”

秦宥柱“周四晚上，现在白天还在跑兼职送快递”

曾天天“好的，那周四晚上7点”

秦宥柱“好，周四晚上7点”

曾天天隐约猜到宥柱有种特殊的能力，但这能力是否与自己家里的事相关她也想知道。电话过后曾天天又重新翻开了绵羊相薄，里面都是自己小时候的过往，有与父母的与奶奶的，但是没有一张是与爷爷，现在连自己爷爷长什么样也是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只知道爸爸还在家时家里禁止谈爷爷的事，爸爸走后才从奶奶那里了解到一些，妈妈也似乎有意的逃避着谈及有关爷爷的事情。同样的雨夜也同样伴着疑惑，雨点滴答滴答的好像回答了什么又好像顺着地面的沟槽带着答案又消失了，希望人们在第二天的雨痕中得到短暂的提示。

雨过天晴又是新的一天，走路的、骑车的、开车的都刻意的避开积水寻找着今天的答案。宥柱早已装备整齐开启外卖员的一天，他之所以选择送外卖也是希望能更快更广的遇到307在世间留下的精神碎片来还原真相，但真相重要么失去的已失去就算知道真相了又能怎样？宥柱也彷徨，但有什么在推着他往前走让他接受现在的状况，不然应该没有不然了。这天他还是像往常一样送着外卖，这已经是他连续两个月来都在送着同一个地址，正值暑假这大学区边住的大多学生都出去玩了或回家了，只有这一家是连续两个月每天都点外卖，只点中午一餐，这一餐的量够一天的。通常都是让宥柱把外卖放在门口，宥柱刚进电梯就遇上一个打扮细致的女孩，一进电梯女孩看到有人在就不自觉的低下头，用眼睛瞟了一眼电梯楼层按钮，看着是与自己一样的7楼伸向按钮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身型迟钝了一下就站在离宥柱较远的一个角落里眼睛时不时的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宥柱多看了两眼也没太在意，直到电梯门打开小姑娘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宥柱看看转头看看镜子里胡子啦擦的自己想着是不是该剃胡子了。宥柱跟着出去正好看到小姑娘正在掏钥匙，而这家便是他送常送外卖住户，宥柱在小姑娘身后说：“原来你是7楼2号的呀，外卖是你点的不？”。小姑娘也没抬头回答说是的就接过了宥柱手中的递来的外卖，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就回屋去了。能让宥柱记忆深刻的就是这小姑娘打扮很好看但有些高冷不太与人交流的感觉。又是一连几天中午送到这家也都是像往常一样放在了门口，之后再也没见过这个小姑娘了。很快到了周四这些日子宥柱并没有遇到身上带有精神碎片的人正好他也有一堆疑问需要通过曾医生来解答。因为曾医生每次除警署案件外见面诊疗都是收费的，这也迫使宥柱需要收入来源。宥柱的想法是这个精神类的东西是被外人所强行灌入的，那也能通过专业人士拿出来才是，宥柱在曾医生这有着长期治疗的打算，何况曾医生还是一位精神碎片持有者通过更多的了解她的事情才能更接近307老头的真相。

再次进到曾医生敞亮的房间，宥柱少了第一次来的些许局促感，很自然的坐在了单人沙发上，虽然曾医生说过这里的想怎么舒服就怎么坐，躺着、坐地上也没关系。宥柱选择坐单人沙发因为他自己也有很多疑问需要从曾医生着得到答案，曾医生给宥柱倒了杯温水，看着冒热气的杯子宥柱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还好这是曾医生的场域，曾天天自然不会让氛围沉默尴尬起来，曾天天坐到宥柱的对面指了指桌面上的多肉

曾天天“这是我新买的绿植，听说长得好能开花。”

秦宥柱“我没见过，不好意思”

曾天天“你说最近睡眠浅，半夜会醒来是么？”

秦宥柱“是的，睡到一半就醒了”

曾天天“那最近是有什么事情让你焦虑么？”

秦宥柱“我……我找不到存在的价值了”

曾天天迟疑了一下问道

曾天天“为什么会这么说？”

宥柱把自己妻女的事情说了出来，又把307老头与这场人生变故所联系在一起。

秦宥柱紧了沙发的扶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盯着曾天天，声音微微颤抖“我知道你不信这些，我自己也不信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精神真出问题了，我是不是疯了？”

宥柱激动的站了起来，看向曾医生平静的用手势示意请坐，宥柱才靠向沙发等待一个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