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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寡妇咄咄逼人,亦步亦趋把登徒尔搏迫到了墙角,登徒尔搏眼见躲无可躲,就听另一边突然传来嘭的巨响,两人皆回头,才看原来是尔雅才座位上起来了。登徒尔雅整整头发,腔圆调润:
“好~~就告到官府去,我倒要看看知县大人怎么判!”
李寡妇顿了顿,没做声。她原本念着登徒家为大户,这等丑事不敢闹大,再见前来的登徒尔搏缩头缩脑,一见就是个涉世未深的稚子,所以才壮胆扣下登徒府的嫁妆。现在这来历不明的女人竟说告就告,难不成其中有什么猫腻?
李寡妇叉腰道:“你们不要以为登徒子是当官的就可以官官相卫,我可告诉你们,这是天子脚下,有任何风吹草动大王都是知道的。若然你们耍花招,我李允氏誓不罢休,定要去递御状!”
登徒尔雅闻言,笑得越发鬼魅,“好,好,就去递御状。若到时候李夫人不会写状子,我帮你——”
语毕,登徒尔雅也步步相逼地凑近李寡妇,李寡妇见状,登时心提到了嗓子眼:“你要干什么?”
杀人灭口?谋财害命?这个女人力大无穷,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登徒府丫头,定是登徒尔搏带来报仇的打手!
李寡妇这般踌躇,霎时慌得六神无主,因其苛刻,家中除了个老婆子,就再无其他佣人,现在就是想找帮手也找不到。李寡妇捏着胸口衣衫,正准备大喊救命,已走到自己面前的登徒尔雅却一个闪身,扑到了自己身后。
随之而来的,是登徒尔搏的惨叫声。
“啊——”
李寡妇与老婆子一惊,回眸去看,那女人竟像疯子般在扯登徒尔搏的衣衫,头上的发髻也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登徒尔搏突然受到二姐袭击,也是骇得不清,呜咽如受伤小兽:
“二姐,你打错人了,李寡妇在那边,唔——”
等徒尔雅手上不停,继续撕烂三弟身上的衣衫道:“你就忍忍,待会儿我们就去官府,说找李府要嫁妆不成,他们反轻薄于你,看谁有理!”
“嗷嗷,二姐不要啊!虽然说我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是……我不要啊,二姐你放开我!!”
李寡妇僵住两秒,转念一想,霎时反应过来:“二姐?登徒尔搏喊你二姐,你是——”
这边登徒尔雅也刚刚把三弟“被轻薄”的假象布置好,双手一叉腰,大笑道:“是,我是登徒尔雅。不知道现在叫您一声婆婆,还来不来得及?”
李寡妇闻言大怒:“好你个贱人,原来是你。你和别人私奔不说,还放个牌位在花轿里触我儿子霉头,现在竟还有脸上门来要嫁妆?”
登徒尔雅对市井里自己的流言早有耳闻,此刻听李寡妇如此不堪入目的骂声也不觉稀奇,只冷笑着道:“还不止呢!你看见我三弟这模样没有?这屋子里就我们四个人,我出去一口咬定是你轻薄我三弟,你认为官府大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李寡妇怒发冲冠:“笑话,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我会轻薄他?”
登徒尔雅抬起三弟欲哭无泪,楚楚可怜的娇容道:“看见没有?我三弟英俊潇洒,而你则是多年守寡,身心寂寞,今日一见吾弟,顿生爱意。邀约求欢不成,恼羞成怒之下不仅拒绝退还我登徒府嫁妆不说,还设计撕破我三弟衣衫,一亲芳泽、让他无法见人。幸得小女子上门寻弟,才解救了吾弟,故而告上官府。”
“你,你——”李寡妇气得无话可说,这边登徒尔雅却是眉开眼笑。虽然听见三弟哭诉后心中气恼,但从不打无准备之帐的尔雅在一路上早已想好计谋。李寡妇虽贪财,但也算一介忠贞女子。这么多年孤儿寡母,就连唯一的小叔子也赶到书院去住。
既然你爱清白,我就专门泼你脏水,若真闹到官府上去,就算告你不成,流言蜚语也是你亏得多,我登徒府损得少。
登徒尔搏躲到二姐背后,依旧抽泣:“二姐我这次为了嫁妆牺牲这么大,回家你可要帮我再爹爹面前多美言几句。”他也是倒霉催的,往日这些事都是交由大哥打点,凑巧大哥带着大嫂回了娘家,两个弟弟年幼,娘亲才打发着他来李府。没想到嫁妆没要到,现在清白也将不保。
登徒尔雅拍拍幼弟肩膀:“放心。待会儿上了公堂再哭委屈点,听到没有?”说罢,登徒尔雅才复看向李寡妇:“李夫人,您觉得我们是上公堂呢?还是私下把嫁妆给我们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太少了,哭泣。
登徒尔雅眼见得势,与李寡妇正闹得不可开交,却听外边传来脚步声,隐隐伴着男人的谈笑声。众人回眸去看,彼此皆微微一怔。
这推门而入的不是别人,恰是当日弃尔雅而去的李书生,李书生旁边美人儿,登徒尔雅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宋玉和李书生见了登徒尔雅、登徒尔搏也是面面相觑,一时四只大眼瞪小眼,齐齐无语。
反观李寡妇,瞅儿子及好友回来,自觉有人撑腰,赶紧狼嚎鬼哭地扑上了上去,提高音贝就嚷了起来:“天杀的,儿啊,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老娘我就要被这小贱人折腾死了,呜呜……儿啊,娘的一世清白就要被毁了,我也不想活了,只盼着死后儿你替娘报仇……啊唔唔!”
李书生见状,手足无措,忙扶着李寡妇坐下劝哄:“娘,你别哭,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宋玉虽不明就里,但经过一段时日与登徒尔雅的接触也了解些她的秉性,猜今天定是谁又犯了她,所以登徒尔雅干脆闹上了李府。于是也在旁劝解道:“李伯母莫哭,何事慢慢道来,这不是还有我和谦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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