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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进家门,就看见颜如玉站在院子里等他,两只手在身前不安地绞来绞去,缩着个下巴,两个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也不能说很意外吧。展所钦叹了口气,锁上院门,朝他走过去:“说吧,干什么坏事了?”
展所钦没脾气,反正人好好在这就行,全须全尾的就已经很好了,展所钦没有其他奢望的。
颜如玉反而有些委屈:“我才没有干坏事,是驴子!驴子把柳三郎踢伤了......”
展所钦脸色一变:“什么?!他现在在哪儿?”
颜如玉应该是被吓着了,懵懵的:“在后面棚子里拴着的。”
“......我是说柳三郎。”
“哦,他回家了。”颜如玉小声和他打商量,“阿郎,你不要把驴子卖掉,也不要把它杀来吃了好不好?它知道错了的。”
展所钦是真怕给柳三郎弄出个好歹来,他们不得赔个倾家荡产。这会儿顾不得和颜如玉扯皮,他把带回来的扇子塞给颜如玉,又赶紧打开大门的锁,从家里拿了点水果去对面宅子看望柳三郎。
柳三郎看起来没有大碍,就是走路一瘸一拐的。他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踹着我大腿了,稍微有些疼。哎哟,你怎么还带水果来?快别这么客气,本来也是我不该凑那么近,大概是吓着那驴子了。”
今天下午展所钦出门没多久,柳三郎就上门拜访,颜如玉对于他们有了家这件事很骄傲,就主动带着柳三郎参观。待走到那两头驴身后,柳三郎伸手想摸,意外就这么生了。
“就是背着个特别漂亮的马鞍的那一头。”柳三郎自己说着都想笑,“你家夫郎说那头驴可乖巧了,看来事情并不是这样。”
说来也奇怪,这两头驴展所钦买来这么久了,倔是挺倔,非常不听话,但从来也没伤过人,颜如玉都经常摸着它们玩儿,还揪它们耳朵,也没见它们有什么气性。
不过意外是常有的,世间事也不是每一件都有解释,展所钦也不懂驴语,只得替驴子道歉,表示如果需要看大夫,他愿意承担所有开销。
柳三郎当即拒绝,道:“真的没什么大事,我看过了,就是一点淤青而已,我躲得挺快的。我是诚心想与你们交朋友,你们也不必与我算得这么清楚。”
两人聊了几句,他送展所钦出门,展所钦突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道:“你的孩子不在家中吗?”
柳三郎顿了顿,很快道:“他已经睡着了。”
展所钦没有多想,回了自己家,将大门锁好。
太阳已经下山了,天色昏暗,颜如玉却不在屋里,展所钦去找,见他闷不吭声的在后院和两头驴子玩。
展所钦走到他身后,双手环住颜如玉的腰:“没事了,乖崽。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不会把你的驴子怎么样的,放心吧。”
颜如玉点点头,把最后一点草料塞驴嘴里,转身搂着展所钦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展所钦顺势把他抱起来,带回屋里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展所钦将今天下午自己出去的所见所闻说给颜如玉听,颜如玉安静听着,几乎没有表什么看法。
他兴致不太高,展所钦当然能看出来,但这是什么原因呢?
想来想去,展所钦问他:“玉奴儿,你该不是吃醋了吧?”
颜如玉看他一眼,没吭声。
展所钦耐心解释道:“我去看望柳三郎,只是因为我担心万一他生气了,或者受伤严重,告到县令那里,我们恐怕要赔很多钱的,而且你的驴子会被怎么处置也不好说。再说,他被咱们家的驴子踢伤了,于情于理我本就应该去看看的。”
颜如玉点头。
展所钦握着他的手,看着颜如玉的眼睛,认真道:“玉奴儿,我保证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你重要,就算柳三郎真的伤得很重,我们要赔很多钱,我也不会因为这个怪你,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但是,我也要尽量让邻里关系和谐一点,这对我们以后的日子有好处,但并不代表我看重别人多过你。这些你能明白的,是不是?”
颜如玉又点点头。
展所钦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事让颜如玉不高兴了,估摸着可能是昨晚累了,他现在有些没精神,便带着颜如玉洗漱,让他早些睡下。
夜深人静,颜如玉轻轻翻了个身,脑袋贴在展所钦胳膊上。他睁着眼睛,还在想着今天下午的事。
柳三郎上门拜访,除了和颜如玉交朋友之外,其实还生了别的事,只是展所钦现在还不知道。
柳三郎带来了“他的”孩子。
颜如玉非常羡慕,又想起自己有了夫君这么久却还是没有小宝宝的苦恼,便询问柳三郎要怎么样才能和他一样有孩子。
柳三郎想了想,道:“你们都成亲这么久了,你的肚子竟还没有动静?唔,那可不好办了。”
颜如玉被他吓唬得慌了,追问道:“为什么不好办?难道不是有了夫君就有小宝宝吗?我阿娘就是这样说的!”
柳三郎面露难色,道:“那可未必。我看呐,肯定是你的身体出了问题,所以一直怀不上孩子。怎么,你家郎君没有催你?”
颜如玉茫然摇头。
“也许只是嘴上不说,但他心里也着急呢。”柳三郎眼珠一转,“我问你,他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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