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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如此,江笙依旧掏出手帕,轻柔的替李宓拭汗,鹣鲽情深的模样,几乎要羡慕死这墓园一带的孤魂野鬼。
七年寒暑的成果,李宓已经自一所知名的国立大学毕业,顺利拿到文凭之后,又因为高挑修长的美好身材与面貌,顺理成章的成为江笙镜头下的焦点模特儿,且声名大噪。
当然,飞车党大姐头的身份也被挖了出来,引来一场不小的轩然风波,但是不知是李宓太具萤幕缘,抑或是身世特殊招人注目,还是她不卑不亢、不辩解也不在乎的漠然态度令人激赏?总之,那酷酷的模样,反倒让众人认同,原以为会很难对付的舆论压力,平和得令人难以置信。
最具代表性的一点,就是观众群疯狂的希望她模仿黛咪摩儿拍摄孕妇裸照,将她拱成全国男子最想看的裸体孕妇。
当然,这个要求被江笙“非常用力”的拒绝,所持的原因是“她的肚子是我的,谁都别想看!”
于是李宓笑眯眯的抱持中立立场,被丈夫气呼呼的带回家,美其名是静养待产,事实上,却是被这个神经兮兮的准爸爸“囚禁”在台北的公寓里。所以,来见阿咪也算是透透气,当然,那封信才是真正的主因。
一想及她怀中那封阿丰要她念给阿咪的信,李宓的眉毛不禁微微蹙起,掂了掂自己的脚力,大概还撑得住,又勉强站起了身子。
“做什么?”江笙挑眉佯怒的瞪她,“休息不到五分钟,你该不会告诉我,说你已经恢复体力了吧?”
“我——”李宓露齿而笑,旁人难得一见的诌媚,巴着江笙的胳臂道,“人家真的休息够了嘛!走啦!老——公!”
夫妻相处之道,在于撒嗲。两双大眼对瞪了半天,江笙对那张笑眯眯的小脸实在没辙,硬是被她拉起身子。
“等等!”江笙拉回她的脚步。
“什么?”李宓纳闷的转回头,不明白他微微倾下身的动作。
“上来!”开玩笑!他要是什么都依她,让她拼小命的爬上山,那他就干脆从妻姓算了!
“老公,你确定吗?”终于弄懂老公的意思后,李宓装出一脸的迟疑,“你经三十八岁了口也!不年轻喽!这么折腾可以吗?要是哪儿受伤了,影响到我的终身幸福,那——”
“上、不、上、来?”江笙咬牙切齿的说。也难怪,好心都被这个小女子啃光了,再有耐性的男人都会被逼疯。
李宓笑咧了嘴,“是你要我上来的哦!我可没逼你哦!”
“哪儿那么多废话?!”
一声咆哮,李宓的玉臀赶忙跳上他的手臂,一只小手很自然的挂在他的脖子上,将近六十公斤的体重全交给了丈夫,江笙等于是背了一个壳包在身上嘛。
“老公,你好壮哦!”李宓得了便宜,顺便笑嘻嘻的灌点儿迷汤,“别提四十岁了,就算五十岁,大概都还是一尾活龙哦!”
“那当然。”江笙邪恶的笑,“结婚到现在,我有让你‘不幸福’过吗?”
明白他所谓的幸福暗示,原本想在口头上占便宜的李宓一下子整脸红臊起来,所而引来江笙开怀的邪恶笑声。
就这么笑着闹着,两人一路来到了阿咪的墓地,那儿和风徐徐,吹散了他们脸上的笑意。
“阿咪……”两脚落在地面上,李宓放开江笙的颈项,怔怔的望着阿咪幕碑上浅浅带笑的照片。
还记得,这张照片是大伙儿翻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出来翻拍的单独个人照,其余的都是和阿丰或大伙儿的合照,原来阿咪不喜欢照相,这一张如果不是因为阿丰掌镜,怕是除了身份证上的大头照,阿咪就没有别的个人照了。
“七年了。”李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抚摸那张已有些发黄的照片。
一旁的江笙静默的摆上鲜花、素果和香烛,明白李宓的思绪又再次沉浸于往昔。
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是眷恋的感情是怎么也不可能尘封的,失去过至亲的江笙比谁都明白这一点,也比谁都更能体会李宓此刻的心痛。
“宓姐来看你了,阿咪。”接过江笙手中的线香,李宓倾身拜了拜,口中喃喃道:“阿丰现在在巴西定居下来了,和大块头一起经营一些建材的生意,他还要我转告你一封信。”
说着,她拿出怀里的航空信封,抽出里头的信纸,凝神的念出上头飞舞的字迹:
阿咪:
七年了,我和大块头还是无法回到台湾,但巴西除了酷热,一切都还算称得上满意,建材的生意才刚起步,但是我已经开始计划我的下一步,因为我在这儿认识了一个酷似你的女人——
“女人?!”李宓惊讶的重复,抬头迎上江笙同样质疑的眼神,在江笙的扬眉示意下,她忙不迭的再次低下头,继续底下的文字:
一样的短发,一样娇小的身躯,她甚至连轮廓都与你相似,笑起来的样子也和你相去不远。
在洒吧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恍如遭了雷殛,心中直呼着不可能,却又奢冀她真的是你,抑或是你的来世。
来世?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她已经二十一岁,不是七岁,七岁的小女孩也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的像你。
我把她唤作上帝的奇迹,她和你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或许是上帝垂怜我颓唐了七年,特意将曼卡带进我的生命里,不是取代你成为我的阳光,而是代你照料我的一切。
我不知道一个男人能不能同时爱上两个女人,但我是自私的,我极力捉住所有与你有关的人事物,甚至和你神似的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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