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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三昧寺
整理完所有的文字,已是(23日)早上六点这时,天还没亮透,但能看清东西。
昨晚,下面的这个老庙没关山门,是因为是大年初一的缘故,破例开放一晚。但边上上新殿的山路的大门是关了的,所以晚上有人员要进出,都得经过这个老庙,从老庙的后院侧门出入。
一晚上,我就坐在这个老殿右的侧房台阶上。这个侧房共四间,中间二间是连在一起的一个小厅,屋梁上写着“重修于一九九七年”。边上两间,一间是那个居士的寝室,另一边的那一间门锁着,但它的门口走廊上,放着一台小洗衣机。
这个侧房的后面,就是上新殿的山路,上山的路口,有围墙铁门。
上山也可以从这个侧房边跟老殿之间的后院边门出入。这个后院几十平米,放了一张石桌,四个石凳,里面种了二三棵大树。
老殿不大,一百来平米,上书“大雄宝殿”,字迹已褪色。进入老殿需脱鞋,里面铺了地砖。主堂立了观音菩萨,两侧各有副位,共三处像位。一晚上,就放着一句佛语“南无观世音菩萨”。
老殿左侧也是对称的四间侧房,一间门开着,放些杂物,另外几间门锁着。早上看,这处侧房屋顶已破了两个大洞,想必里面是放不了东西的了,已是空的。
侧房外进山门外是一排走廊,两端各有一座菩萨像位,进山门正中间的走廊中,前后也各有一座菩萨像位。在走廊的另一头,有一间小房,上书“地藏殿”。所以这老庙除了大殿外,共有其他五座菩萨像位。
在这走廊建筑的外侧门楣上,上书“三昧寺”。走廊的门口做有卷帘门,平时可以关闭。
这走廊、大殿、两侧厢房,合围了一个院子,大概一百多平米,里面两侧各种了一排大树,问了说是“五槐树”。院子里还有一口古井,但井口盖了盖,上了锁。寺里用的是自来水。
这就是整个三昧寺老庙。如果没有山上后建的新殿,这纯粹就是个有些破败的小庙。
开了山门的寺庙,一晚上,除了三点多有个男子进了院子来探望,再无其他人员。大殿里,放着嘤嘤的佛声,寺外的山里,偶传几声鸟啼。
六点钟,我起身打扫院内的落叶垃圾。这里,昨晚已被我清扫过一次,垃圾并不多,倒是寺外的道地和外面的道路上,边上都是大树,昨晚又没打扫过,落叶和空的饮料瓶很多。我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清扫了一次,也打扫了庙里的后院和后院外上山的一段小路,整个打扫完已是早上七点。
期间,那个昨天在山上财神殿见过的看管香烛的男子过来收拾案台,向我友善笑笑,算是打了招呼,收拾完走了。
过些时,有个男子来上香。在大殿外的香炉前,点了三柱香恭敬地向着大殿默念了几句,拜了拜,又转过身,向山门方向拜了拜,在香炉里插上香,也不说一句话,走了。
我想着,自己也应该上下香。于是在大殿的香炉前上了香,也到另外五处的菩萨塑像前叩拜上了香。
这时,路上门口有人在喊那居士的名字,那居士应答后起床,出去跟那男子交接了些什么,那男子又进到走廊处关了庙里的照明开关后,骑着电瓶车走了。我远远看了他一眼,五六十岁,又或是四五十岁,穿着僧衣,戴着头盔。后来那居士跟我说,他是这寺里的主持。寺里的僧人,就他和我昨天见到的那个年轻师傅。又说那年青师傅比这居士还小二岁,是在浙江雪窦山学佛的。我说雪窦山在宁波奉化,是蒋先生的老家。
居士说他到山上的新殿那里去吃个早餐,问我那些昨晚从供桌上拿来的馒头要不要吃了?我说我不吃,他说不吃那他拿上山去了。我问他什么时候下来?他说要看僧人师傅安排,师傅有事他就留山上,师傅没事他就下来。他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我早上要走的,那我等他下来。
他称呼我“师兄”。临走,他说“师兄”你把供桌上的香灰打扫一下。其实我很早就想打扫一下供桌前供人跪拜用的跪凳,那里落有香灰,有些脏。我说没工具打扫,他拿来鸡毛掸帚。其实那边放了几个鸡毛掸帚,我不知道是用来打扫香灰的。
等他回来,我刚好打扫完。几个案台上,打扫了好几个搬箕,很多很厚,顺便把跪凳掸了一下,也掸不太净。再把跪凳周边的地面清扫了一次,那里落有很多香灰和烧剩下的香头。
此时是早上八点。他先对我说,马上有香客要进来了,让我把放在侧房走廊上的行李箱包搬进房间去,让他们看到了不好。后来又说,你辛苦了,一夜没睡,叫我先休息睡一会,他拿出钥匙开了边上那个侧房锁着的门。我说不用了。他说着“一回生二回熟”之类的话,但昨晚我答应他,只过一夜,我决不会食言,更不为让他为难。
我去对面公厕上了厕所,这是个简陋的公厕,但有水,卫生也是干净的。只是上次从后海湾离开时丢了洗脸的毛巾,当时在生态停车场洗完脸,把毛巾晒在外面扶栏杆上,从外面回来,没了。或许被人拿走了,或许被当垃圾丢了,当时我还去旁边的垃圾桶里看了下,里面没有。这是我丢的第一个东西,还有些心痛。没了毛巾,已几天没洗脸了,每天都是用水冲一下脸算了。
我回到寺里后院石桌,感到背上有东西在刺一样,很难受,以为衣服里进了个虫,或是刺。脱掉衣服查找,一时也找不到。后来终算找到了,是一小个椰壳的碎渣,估计是扫地时飘进衣领去了。居士说,你赶紧把衣服穿上,让人看到不好。
去吃早饭时,他从山上新殿那里带下来一些水果,是几个苹果和一些龙眼,也是从供桌上收来的。这苹果是新鲜的,看着很好。他让我吃,我吃了一个,很甜。其实昨晚吃了一些糖果,也就是几个桔子和几颗碎糖。桔子口味不太好,有一个上面还附有香灰,吃着香灰了,想吐;有个碎糖有股怪味。供品大多没有好货。
他还拿捧上山去又捧了下来的那六个馒头在喂一只院子里走着的公鸡,这公鸡也不怕人,还啄人。我问怎么寺里还养鸡?他说是鸡生病了,香客拿来喂养的,养了一段时间,病全好了。以前还有两只鸡,养了一段时间不见了,估计被人捉走了。
这样说着,又有几个香客6续来上香,他们大多是这里的居民,看着都很虔诚!有对老姐妹一起来的,还特意穿了大红袍子,居士和她们说着新年祝福的话语。他们大多都相互认识,居士说他在这寺里呆五年了。有些香客又问我是谁?居士说我是义工。
我这义工,该离开了。我收拾好,准备离开。居士说你带些水果去。我说我要不带颗苹果去。结果苹果没了,居士说他送给打扫卫生的阿姨了,他留下了一些龙眼。他说龙眼比苹果好,比苹果贵,他舍不得送掉龙眼给扫地阿姨,故意留下了龙眼,送了苹果给她。我说龙眼太小了,吃着麻烦,不要。他说还有人嫌吃水果麻烦的!
他说你拿几瓶水去,省了花钱去买。我去大殿看了一下,供桌上都是已经被打开了的小瓶水,也不值钱的。那居士说,他有没打开过的,然后去他寝室拿出来三瓶没打开过的小瓶水给我。我道谢,那居士说“不用谢!都是菩萨的东西。”
辞别时,那居士说些鼓励的话“振作起来!”
我道谢后离开。
于后海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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