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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时熙以前不是这样操心的人,现状怎么把她逼成了这个样子。
混沌中,像是听到温宁口中含糊不清地喊着什么,这是又疼了吗?任时熙心里想着,不由地走近了些。
“妈.....”
“妈......”
这又是想妈了???任时熙想着她妈,又想着她,这怎么妈妈女儿都喜欢女人?性向会是有遗传的吗?任时熙皱了皱眉,手却突兀地被人捉住了,她挣了挣,那人睡梦中都握得很紧,“妈,我和你一起走吧。”
因为之前任时熙挣脱了些,就剩食指被温宁紧紧地握着,她胡乱地说着梦话,没多久也就不说了,任时熙只得挨着她坐着,睡梦中呢喃的温宁羸弱、孩子气,只有这个时候,像之前喝醉时的温宁,熟睡的温宁,特别安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你靠近她,了解她,任时熙听到她找妈,这才小声回应道,“这不管多大的孩子,还是会找妈啊。”她食指被温宁那样牵着,不好再挣开了,叹了叹气,顺势抚了抚温宁的手背,温宁的手,青,细,一层薄薄的皮下能清晰地瞧见青色的血管。
“任时熙......”没过多久,就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任时熙......”她喊了两声,就没声了,任时熙屏气凝神,怕她说出什么话来,用空出的那只手攥成拳轻轻捶了捶额头,酒醉后的那次抚摸让她心里凛成了一团冰霜。
温宁估计难受得很,捂着肚子侧了侧身,半边身子朝着任时熙,迷糊中,顺势就将任时熙抱着了,越抱,整张脸就往温热的地方靠,靠着靠着就靠上了任时熙的大腿,尽管空荡荡的房间里,并没有第二个醒着的人,任时熙依然全身僵硬,像是做贼心虚。她不敢动,任由温宁那样抱着,好半响,温宁安静地躺她大腿上,也没有更多的动静,任时熙只觉自己的腰都直得有些酸了,这才软了下来。
放松以后,才察觉自己太过于敏感和谨慎了,也不知道是遭的什么罪,导致了现在这般模样,温宁靠在她腿上,她的手也就自然而然地放温宁背上了,从一开始,她不怎么待见温宁,因为温宁排斥她,敌视她,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印象,后来了解多一些,知道她没有任何坏心,年少的人总爱背着一张硬壳来抵御这个世界,她不由地拍了拍温宁的背,有一搭没一搭的,温宁此时似乎睡安稳了不少,不再说梦话,拧成一团的眉心也放松了一些,只是温温热热安静地躺在那儿,她唇色苍白,又有些干,任时熙想让她喝点水,可也不好妄动,内心深处不知从哪里滋生了暗黑的念头,那念头顺着血脉爬上头顶,搅得她一阵颤栗。每个人是不是都有那样的阴暗面,每个人是不是都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好奇?不会的,任时熙想,她怎么会起那样肮脏的心思,她是不是昏了头?她紧紧咬着唇,微微抖,为自己冒出来那个念头,像有个恶魔在撕扯着她,恶魔的手从她的喉间挣脱了出来,她的手,轻轻放在温宁的唇上,摩挲、辗转,想着那个吻,想着那喷薄在耳边的令人着魔的热气,禁忌,让人兴奋,违背常理,违背伦理,可却令人着迷、沉沦。
初冬的夜里,如此空旷的房间,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她拼尽了力气,将恶魔的手又从喉间给塞了回去,她徒然起身,那睡梦中的人就这样被她弄醒,她仓皇而逃,为那不可言说的羞耻,虽然仅仅是念头,就连念头也不行的,任时熙逃了,温宁浑噩中,并不知道生了什么,只听到仓促的上楼声,温宁困顿地不行,恍恍然,又睡了过去,那一夜,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之后有段时间,任时熙觉得自己都有些魔怔了,她和女性说话、交流的时候,总忍不住看人家的嘴唇,就连和蒋洁一起约饭,她也忍不住往蒋洁唇上看,蒋洁见她总往自己脸上瞅。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还是我嘴上?”蒋洁忍不住地问道。
“没有。”任时熙收了收神,一手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个,你们家,温宁......”
任时熙捏着手里的汤匙掉进了盆里,溅出蛋花,蒋洁忙拿纸巾往她手上招呼,“怎么了?今天?魂不守舍的?心里有事儿?”
天冷,饭店里开着暖气,任时熙稳了稳心神,摇了摇头,她不可能把温宁和她的事儿告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蒋洁也没吃几口,两人都各怀心事,蒋洁怨自己,囚禁在往事的笼子里,她以为笼子早拆了,可自己却一直隐隐地觉得还在,不知道是谁的问题,仿佛,一直去承认这么多年,依然还爱着徐向婉这个事实太难,她不愿承认,似乎,承认了,就是失败者。世人常爱说,要往前看,别回头,大多数人也都是这样过的,像徐向婉本身也是,为了她妈,她去结婚,生子,出国,结交新欢,每一步,看上去,都走地那样透亮,自己以为自己也可以,又有谁知道,徐向婉突兀地闪现一下,就鲤鱼打挺地把她往岁月的长河里推了进去,她右手托着腮,现任时熙左手托着腮,两人就那样面对面地相望,又感觉并彼此都没有看波次,蒋洁猜想她是有什么事,“和温轩明过得不太好?”还是忍不住地关心道。
任时熙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想了想,又撩了撩耳边的碎,“婚后的生活,自然和之前会有差别,只是他太忙,无暇顾及他的家,他的女儿。”
话题绕来绕去,也绕不开温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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