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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王贺将会持续跟进报导。」
老板嘴里叼着烟,眉头一皱,怎么也想不清楚,“你说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畜生儿子,弑母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林晚谦就站在面前,额角的碎发掩了他的眼眸,老板瞥眼时只能看到他的鼻尖和紧抿的唇。
神秘兮兮的,还寒渗得要命。
“小伙子?”老板在他面前晃手,“你这是——”
林晚谦抬头,面色一如既往地难看,他挤了很生硬的笑容,低声说:“一瓶白酒谢谢…”
“白酒?你,你喝吗?你这身子喝白酒啊?我怕你遭不住啊。”老板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的,看林晚谦这幅消瘦的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要是酒喝了人猝死,少不得警察要找上他。
这麻烦事老板不想招惹。
可“啪”地一声,红灿灿的100现金搁在台上,林晚谦沙哑着重申道:“谢谢,一瓶白酒。”
他是被困在牢笼里哀嚎不绝的狼兽,没人听得见声响。
坏了
林晚谦犯大忌,他要喝酒了。
他启开了瓶盖直接在路上喝,选择往回走,回去方才的湖畔。
时日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他觉得他不配清醒,就适合这样浑噩。
烈焰一路狂灼他的咽喉,呛烧他的鼻,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喝过白酒,就这么一次。
林晚谦眉间紧皱,弯身扶着栏杆狂呕,辣得他难受,眼泪登时夺眶而出,他喃喃自语着,“我爸骗我,我爸骗我……”
他也能上新闻的。
这副鬼样子猝死在路边,能以这样的方式上新闻也可以的。
谁能在早晨的沉檀市里看到他死在晚香市的新闻,林晚谦心怀希冀是所有人。
凉草凄凄,是夜。
脚底踩的硬土不再平坦,它渐渐湿润松软起来,走过时边上还有垂枝杂草耷拉着他,没有一点生气。
他步子凌乱,头重脚轻地沿湖边走,意识混沌茫然,酒气一度催红了他的脸颊至耳根,他自嘲这副模样太滑稽了。
但人,生来就是受苦历劫的。
仰头时抹了把脖颈,背包不见了,刚取的药片也随着背包一道丢失,连什么时候不见的记不清楚
把药片和着酒一起灌入胃中的念头,在初冬的夜里被风吹散了。
清脆的声音一阵阵,是短信音,他知道林南嘉还在给他发着信息。
这里是长伴湖吗?林晚谦抬眼横扫而过
不对,他撑着一丝理智想,长伴湖在沉檀市。
皎洁的月光把他照得又薄又好看,风声刮过枝条时,簌簌作响。
这终将是他的归途。
湖水照不清他的脸,他看不清自己。于是他选择闭眼,拥抱这面平静的湖泊,霎时一声巨响,溅起了大片水花,墨黑的水波把他吞噬殆尽。
这个世界不需要他,他也不需要这个世界,他要沉下去,沉下最深的湖底,长眠于此。
林晚谦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梦见他在水中浮沉,水波轻轻将他推动,浸过他的脸颊,凉凉地很惬意。
他听到一个浑厚的嗓音在唤他,“晚谦,晚谦…”
林晚谦陷在梦中,他醒不来。
很快地另一个柔尖的嗓音也唤他,“晚谦醒醒,醒醒…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林晚谦就这样被摇醒,轰地一下坐直起身,掀起一角被子,“考试!要考试了,现在几点了?”
然而面前站着的是他的爸妈,林有才和柯柳姿。
“这孩子,”林有才两手沾着黏稠的面粉,杵在房间里不敢乱动,瞧着林晚谦一脸惊魂未定,他笑道:“怎么回回做梦就是考试,还吓成这样子,考试就这么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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