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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程知意说对，“黄杰哭着喊着要见我一面，让我帮帮他，给他找医生。”

“你不该管他的。”6柚平静下来，“黄杰是罪有应得。”

“嗯，没打算管，知道你正帮那些女生走法律程序，我不会和你对着干的。”

和程知意聊完，6柚将手机还了回去，抓了抓头有些心烦意乱。

他知道让黄杰痛苦的罪魁祸是谁，他并不关心黄杰最后的结局如何，他在意的是自己会不会和黄杰一样。

“江鹤川，你还记得那个叫黄杰的吗？他快要死了，听说是他女朋友动的手。”并不是从通话中得到的信息，而是6柚一开始就清楚的。

他正把手机卡从坏掉的手机里抠出，语缓而慢，像是随口一问，“你说，什么情况下，一个人才会想要杀死自己的恋人呢？”

他必须要知道这个边界在哪里，没问早知道答案的江鹤川会不会杀他，而是问：“你觉得自己在什么时候会想杀了我？”

江鹤川与仿佛蒙上一团雾的猫儿眼对上，拒绝接受这个假设，满是不解：“你认为我会伤害你，为什么？”

6柚瘪嘴，不是他以为，是事实好嘛。

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没什么奇怪的吧？”

6柚走在前面，让江鹤川看不到他的表情，继续道：“网上这种新闻不少的。比如被分手的一方认为自己被始乱终弃，拿刀捅死对方，或者在婚后现恋人劈腿，气晕了头，把人推下楼，再或者是倒插门，总是被新娘那边的人瞧不起，于是暴起伤人……这些情况放在你身上，你应该也很难保持冷静，会产生要杀死我的想法吧？我可以理解。”

6柚以为江鹤川会反问他会不会劈腿、始乱终弃，或者说一句事出有因，做错事的人本来就应该受罚。

结果。

江鹤川说了两个字：“不会。”

“什么？”6柚像是没有听懂。

江鹤川耐心解释：“不会杀死。”声音有些艰涩，像是说出这话对他都是种考验。

“我刚才说的那种情况也不会吗？”6柚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自己的恋人，盯着那张漂亮到足以迷惑人心的脸，已经生不出欣赏的念头。

江鹤川再次回答：“不会。”

6柚：“……”啊，被你杀过一次的人就在这儿站着呢，说的什么猪话。

说谎都不会脸红的级大骗子。

说什么不会，明明在他已经中蛊的情况下甚至还补刀了。

他要刷新对江鹤川的认知了。

“那你也不会就那样受着对吧？”

“有其他方法……”江鹤川有些含糊，那个假设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说出的话都像是嘴硬。

不过6柚不接受任何迷惑。是用虫蛊吧？像是情蛊之类的，听说可以令人产生情根深种的错觉。

或许江鹤川并非有意说谎，现在的他是真认为自己不会那样做，就像誓言，只在说出口的那一刻最为真心。

关键是对于6柚而言，无论是失去生命还是被人控制，都无法接受。

所以他岔开了话题，晃晃手里屏幕碎裂的手机，“聊这个没什么意思，我要去买新手机。”

他走出去两步，现江鹤川跟着他，有些莫名，“你接下来还有课，忘记了吗？”

忘记了，江鹤川被提醒才想起来，仿佛陷入了莫大的纠结，干巴巴道：“不去上也可……”

“去上。”6柚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