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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縝一個桌一個桌地分咖啡，最後才分到黎清旁邊。黎清盯著電腦屏幕，用著十二萬分的專注，目不斜視。他的手肘被李縝輕輕地碰了一下，餘光見到他的熱美式旁邊還放著一顆糖，大白兔奶糖。

「哪兒來的？」他小聲問道。

李縝朝他眨眨眼，做了個「噓」的口型。

黎清不是懶散的人，兢兢業業上班，他發誓，今天是他第一次上班上得這樣心不在焉。今日沒有早會，也沒有急需解決的工作，全部門都在推進已有的項目，他今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審稿。

電腦屏幕上的字密密麻麻的，黎清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進去，就把字調大了，如此幾次下來，他發現自己還是在看前三行，而且根本沒看懂。

「大哥，你老花了嗎？」路過的可可隨口說道。

黎清心不在焉地說道：「走開。」

李縝沒在辦公室里，辛星星把幾個部門的實習生都集中到一起，說是搞點定期培訓，但黎清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來辛星星能給他們培訓些什麼。黎清看了看時間，拿著自己的馬克杯，晃晃蕩盪地往茶水間走去。

會議室在去茶水間的路上，朝走廊的這邊是一大片玻璃，能清楚地看見裡頭。

幾個實習生圍著會議桌在吃薯片，辛星星也在吃，投影的大屏幕上出現的是電腦屏保圖片，看著就不像在聊什么正經事。名為培訓，實則摸魚，老闆帶頭摸魚。

黎清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玻璃，裡頭的人全部轉頭看他。

辛星星舉起手上的薯片，口型是：要吃嗎？

李縝懶散地癱坐在辦公椅上，一見了黎清就笑。坐在他旁邊的是旁邊部門的實習生，黎清記得他，就是他在走廊上灑了咖啡，李縝當時還幫他打掃來著。只見那個實習生把李縝手裡準備送進嘴巴里的薯片捏走了，李縝只是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仿佛關係很親密。

黎清抬手露出腕上的手錶，朝辛星星比了比，意思是，工作時間，別摸魚了。

說完，他就到茶水間去了。一杯熱水都還沒裝滿，身後的門就響了，黎清不用回頭都知道誰來了。

「都給你們培訓了什麼？」黎清隨口問道。

李縝貼著站在黎清身後，伸長手，打開了他們頭頂的柜子，從裡頭摸了一個紅茶茶包，雙手繞到黎清身前，撕開包裝，把茶包放進黎清的馬克杯里。

「培訓了如何討上司歡心，」李縝說道，「我學得還不錯。」

黎清笑著說道：「還行吧。起開，待會兒人來了。」

「我鎖門了。」李縝說。

黎清一陣無語，說道：「人來了打不開門怎麼解釋。」

「就說門壞了。」李縝笑嘻嘻地說道。

黎清抬手用手肘頂他，沒頂動。他又問道：「給你的糖呢，吃了嗎？」

「吃了。」

其實沒吃，還在黎清的褲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