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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大怒,戚泽道君被押下了沉水狱!”
沉水狱,青云山的死牢。
透过牢狱内昏暗的烛火,隐约少年瘦削挺拔的身影被绑在深处的通天龙纹柱上,正低垂着头,生死不知。
“阿泽。”
伴随着急乱的步伐,少年微微抬头,只见红裙少女披着微弱的烛光,一路向他跑来。
“你没事吧?”余菓菓在龙纹柱前停住,发髻微乱,额角沁着薄汗,见少年未曾受伤微微放下心来。
“没事。”戚泽向前微倾,似想离她更近些。
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向左微微偏移,露出了白得几近透明的脸色,少年扯了扯嘴角如往常那般笑着哄她,“息息,我好着呢,勿要忧心。”
纵然身上毫无伤痕,可那惨白失了血色的脸却无法掩盖,更何况这里是沉水狱一个即便是单纯待着都会伤及修为的死牢,更何况他还被绑在通天龙纹柱上。
余菓菓捂着胸口,心疼地一揪一揪,她无法遏制这种情绪地滋生,又不知道这情绪从何而来。
她有些犹豫地开口:“你”
“息息是想问我,黄石城城守府是否为我所屠?”戚泽鸦黑的凤眸定定地看着她,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仍是淡笑着,眼底似乎有点失落。
余菓菓揪着衣领,抿唇不语,沉默点头。
“不是我。”少年答得坦坦荡荡,嬉笑着问她,拖长着尾调,“息息可信我?”
“我信。”余菓菓几乎下意识地回答,话一出口竟是连自己都愣在原地,这话不久前长芜刚问过她,难道在她心中更为信任之人却是戚泽?
‘我信。’二字令戚泽整个紧绷的身子都松了下来,笑得竟有些傻气:“息息,阿泽真高兴。”
“可是,阿泽。”余菓菓内心如越缠越乱的丝线,欲理清佚?却越乱,不敢抬头看他,“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少年终于察觉了她的不对,嘴角的笑容微滞涩,收声问她。
“你要与我说实话。”余菓菓松开了胸前紧紧攥着的手,一字一句,说得很轻却又很重,仿若砸在他心头,“你入魔了吗?”
没有,这二字明明可以脱口而出,可面对此刻的余菓菓,戚泽竟是说不出一句欺骗她的话。
余菓菓心狠狠坠了下去,几乎咬破自己的嘴唇,浓密卷翘的长睫眨了眨,心念微动,召唤出苍衡剑。
她执起剑,剑尖对上少年。
“你要、杀了我?”戚泽眸中的温度寸寸凉了下去,微微勾起的弧度僵在嘴角,他的语气很轻,带着似有若无的自嘲。
余菓菓眸光颤动,阖上眼,双手捏紧剑尖,用尽所有的修为执着苍衡向下劈去。
宽袖滑落,白玉的藕臂上,暗红色镯子在烛火的映照下闪过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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