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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我们看见了遭受污染的罗塞尔。

我们得知了亵渎之牌背后的隐情。

看见两张都有着东亚特点的故乡面孔，罗塞尔了然地笑笑，这位父亲对我们托付了祂的女儿。

短暂的时间不足以让我们叙旧，在最后克莱恩承诺：”如果有希望和可能，我会想办法去除你的污染，替你找到剩余的特性的。“

罗塞尔看看我，看看克莱恩，摆手道：”我不要求太多，虽说感觉你们希望还挺大，但是……“

”要是真的不行，就一定要杀掉我。我们都冒不起这个风险。“

走出陵寝后，我和克莱恩漫游在灵界，他开口说：”罗塞尔说你看上去很劳累，很焦虑。“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驳：”他说你也很孤独。“

我很焦虑么？很劳累……？神话生物的肉体强度已经不会劳累了，我也从不认为自己的精神状态也很糟糕。

”我的确很孤独。“克莱恩点头肯定，”我想，罗塞尔说的孤独是指我的一种，一种长期以来的状态，对于我而言，这个世界自我穿越而来就是陌生的，在得知这里就是地球以后更是如此，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是我还有塔罗会，我也有常规社交意义上的朋友，伦纳德，阿兹克，奥黛丽，埃姆林，甚至威尔也算一位……你就更是了，我想你也会和我一样孤独，甚至我感觉，你的孤独与我的不是一种。我们认识这么久，正因我们是同乡才显得我们在这个时代突兀……“

”如果整个时代只有我一个人，如果我不曾踏入非凡，我或许会被这个时代同化，与周围人产生各种各样深层次的联系；至交，婚姻，家庭和后代，就像罗塞尔和贝尔纳黛一样；但是有了你这么一位活生生的同乡，现在还得知罗塞尔仍有复活的机会，我就不会这么设想了，因为我有更亲近的一个对象可以倾诉，又何必寻求次级的归宿？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在乱说话，但确实很多时候，我更愿意和你分享一些心情，或者说我的不愉快，难处……“

我放慢脚步，”就像你现在，因为我们是同乡，所以性命攸关的事情是可以说的，无关性命也无关利益的事情也是可以说的。“

两位高序列天使就在灵界散步聊天，这也算是一种奇特的景象，克莱恩继续道：”我总和周围都有一层隔阂，你也是，因为我们的来处不可言说；但是你似乎还有更多的事情无法和别人说，呵呵，你总是能够预言出很精准的一些事情，我的灵感多次提醒我，如果在众多的事件中没有你的参与，事情会出现一些我不忍心看到的结局，甚至于一种……你本不该出现，命运本不该如此顺利和……啊，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我仰起头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是的，的确如此，我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是不是早就清楚些什么？你可以说出来，这于我们的关系不会有任何损伤的……“

走在前面的奇迹师转过头来温柔地看着我，这不是神性的淡漠，这也不是对世人的怜悯；他看着我，如我的某一位素未见面的兄弟或姐妹，如我还在教室提醒我时间的同事，这种温柔让我意识到我们的关系的确如此亲近，以至于我们今天可以一次性把话说完，说的酣畅淋漓，来一次推心置腹的聊天。

克莱恩说：”我其实在源堡上占卜过你的来历。“

”你一直都是我的同胞，我的同乡，我的朋友，这一事实让我还愧疚过我对你的怀疑；只是我们似乎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同乡？你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那里和我们的故乡很像，就和平行世界一样，你经历了三十多年的人生，你还有一个家庭，你的世界没有原初，没有神秘，你们还经历了新冠，地震，山火，战争，极端天气……“

我忍不住合上眼皮，”对，没错……“

克莱恩薅出一包卫生纸，抽出来给我一张，自己也用了一张——我们两个都哭了，眼泪缓慢流淌在我们的面颊上，我们不会大哭，但是酸涩的怀念又确实那么让人泪腺失控。

”很真实，也很让以前的我觉得枯燥无聊，我们有很多人都说这样魔幻的世界，累了，毁灭吧，哈，当时只道是寻常……“我擦完眼泪的右手垂在胸口前，那里有神话生物虚拟的心脏在跳动。

克莱恩笑着说：”我占卜的时候看到了，整个当时的状况，那种感觉很奇妙，我居然不能够看见那个世界的未来，未来是不明的，捉摸不定的……我想那或许就是维度……“

”那样的世界，真的，很美好啊。“

我说，或许这就是维度的影响，有时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通过某种手段和途径影响了另一个世界的人，于是被称为”灵感突发“，于是就有了我们能看见的各种作品，天才之作。于是我就看到了《诡秘之主》。

我问，知道自己是一本书中的人物，你似乎没有太惊讶和害怕？

克莱恩反问：那你来到了书中，你还觉得这只是一本书吗？

我摇摇头，我从不认为。

克莱恩道，这就是了，缸中之脑，水缸假说，都是我们自己定义了另一只眼睛看自己。现在思考这些另一个视角的事情，就为弄清自己的意义，徒增烦恼尔。

我说，你怎么又有了哲学家的味道？

他笑笑不说话，我试图开口说出一句”诡秘之主之位最后由克莱恩·莫雷蒂所得“，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说出一句话。

这件事涉及的位格太高了，你说不出来很正常。克莱恩一打响指，我们就来到了源堡。他说，你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