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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他的手机关机了，但谈的手机应该不会这么碰巧也没电关机。

故意不喊醒他，又故意不回谈琬的消息，这狗东西，绝对是在故意捣乱，想破坏他和谈琬的约会（吃饭也算约会）。

贺斯珩暗暗磨牙，记下这笔账。

于是谈一上车，就从车内后视镜里，接收到他愤愤的一瞪。

仿佛没看到，谈无视他，将他的书包丢到一旁，靠在后座皮质椅上，偏头看着窗外。

贺斯珩莫名其妙，也莫名憋屈。

这人？这人还摆起脸色来了？

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谈琬出声插入话题，缓和车内气氛：“小珩，你把自己饬得这么帅，是不是看上谁了，想追人家？”

车厢后座，谈无声捏紧了手指。

副驾驶位，贺斯珩脸上掩不住笑容：“你猜？”

谈琬笑着打趣：“看来还真是，阿你也得加把劲啊，不然到时候我跟小珩订婚的订婚，恋爱的恋爱，就你还没个对象。”

闻言，贺斯珩笑容一顿，褪去几分：“订婚？”

“哎呀，不小心说漏嘴了，本来想到那再说的。”谈琬笑容里带了几分羞涩，“其实今天这顿饭，我男朋友也会来。”

贺斯珩方才笑得有多开心，现在笑容就有多僵硬：“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没分呢，就那天吵了个架，赌气了个朋友圈，后面现他其实是要跟我求婚，不过我还没答应，我跟他说，想跟我结婚，先过我两个弟弟这一关。”

谈琬笑着说：“你和阿可是我最信赖的人，今晚好好帮姐姐把把关啊。”

如当头一棒，贺斯珩彻底笑不出来，十分勉强地低应了声：“嗯。”

一直看着窗外的谈，偏头看了眼前座的车窗。

车窗玻璃映出少年紧绷的侧脸，低垂着脑袋，浅金碎垂在额前，眉眼间的难过匿在其中。

谈看了几秒，收回目光，无声叹了口气。

*

刺眼，烦闷，仿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快点逃走。

贺斯珩实在不擅长演戏，也不擅长掩饰情绪。

为了不让谈琬失望，也为了不让她现异样，仅存的理智支撑着他，浑浑噩噩地吃完这顿饭，这才搬出临时有事的借口，自己先离场回家，勉强保留了最后一分体面。

从餐厅出来，走了几百米的距离，身后的人仍旧亦步亦趋跟着他，贺斯珩终于忍无可忍，转过身，怒瞪那人：“你还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谈面色不变：“我家和你家是一个方向。”

贺斯珩朝他走过去，停在他面前：“又想说我自恋是吗，这么远的路，我走路回家，你也走路回家？怎么就这、么、巧呢？

谈没说话，只是神色淡漠地看着他。

贺斯珩却无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怜悯，最后一分体面被他的目光彻底撕碎。

贺斯珩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故意看我笑话？”

谈皱眉：“我没那么无聊。”

贺斯珩冷笑：“当初你不就是这么看我笑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