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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因为我自己也感觉到了这里面的蹊跷。而且大约是我接触了这些匪夷所思的案件之后,我不再觉得有些事会是巧合,因为每一个巧合后面都是精心的安排,甚至就是一个阴谋,却用了巧合来掩饰。
张子昂说:“这里有一个问题,是有什么人想让何阳进入这个屋子,还是何阳的潜意识里让他找到了这个屋子?”
崔刚听了说:“所以这个就是何阳要给我们的答案,因为答案不同,结果和推测就截然不同。”
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因为按照我目前的情形来说,肯定不是我自己躲进去的,被人设计引导进入这个屋子的可能性更大,可是接着问题就来,这个人为什么要设计引导我进入这个屋子,他想干什么?参考腊尸案出现的动机,新的腊尸案的出现是为了让我记起老的腊尸案发生的场景,那么这一次我的失踪和被追杀,是否就是为了让我记起这段我觉得并不存在的记忆?
那么这样想的话,问题就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即便我说不是我的潜意识让我找到了段家铭家里,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这段经历是存在的。
我说:“你们是否细想过,这两个看似截然不同的问题,其实最后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他们谁都没有开口,我知道他们想到这一层了,只是要听我自己说出来,我说:“所以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两个问题我的答案是什么,而是我为什么必须要记起来这段记忆。”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作声的高苏凡说:“何阳,如果段家铭没有死……”
高苏凡的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一样,瞬间让我听到了自己脑袋里的记忆传来了“咔嚓”的一声,然后我仿佛再次回到了我站在何家庄最后一户人家门口的那一刻,我看着屋子里的人,说了一句:“怎么是你!”
这个模糊一直不清楚的人影,终于完完全全地呈现在了我眼前,是段家铭,那个要在何家庄见我的人,是段家铭。
我在记起了这一段记忆之后,之后的记忆就像是被打开了一个口子一样断断续续地涌了出来,我记得我走了进去在他的对面坐下来,那一瞬间我似乎想起了他是谁,我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段家铭的神情却是深邃的,他看着我说:“何阳,你记起来了吗?”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我像是从一个噩梦中猛然惊醒,发出来一声惊吓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被在场的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包括我的神情他们也看的明明白白,接着我看见他们都神情严肃地看着我,最先出声的是张子昂,他问我:“何阳,你想起什么了?”
我看看他,又将视线移到崔刚身上,最后却定个在高苏凡身上,我问他:“你说如果段家铭没有死之后呢?”
高苏凡说:“如果段家铭没有死,那么他是否在最近见过你?”
我看着高苏凡,我问:“你们是不是还查到了什么?”
高苏凡说:“我们这三天查到的线索就是这些,只查到了这里,你是怎么受伤的,又是如何到段家村的,都没有线索了。”
张子昂说:“虽然并没有完全找到何阳失踪的原因,但是三天时间你们查到这么线索也算非常迅速了。”
但是张子昂在说这话的时候,崔刚却皱了下眉头,我将他的这个神情变化看在眼里,我问他:“刚刚张子昂哪里有说的不对吗?”
崔刚说:“我感觉在我们调查这些线索的时候,似乎有一种被引导的感觉,但是你仔细去反推整个线索的过程,却又好似自然而然,并没有被引导的痕迹,所以我一直在想,这种被引导的感觉,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第一时间来医院见我,而不是去和樊队汇报,因为他们来找问我核实一些信息也是线索追查的一部分,这之后,他们才会去和樊队汇报他们调查的结果。
我说:“你们不觉得,这个带回来的铁器似乎有问题吗?”
崔刚的眼睛闪了一下问我:“哪里有问题?”
我说:“你们说铁器是在哪个新河和老河的交界处找到的,可是我在段家铭的家里就处理了伤口,为什么我没有把铁器留在段家铭家里,而是把它带到了那里的草棚里,并且丢弃在了草棚里,却不是河里?”
崔刚说:“我们之前想的是在段家铭家里抹除了痕迹,自然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现场,因为你不想让人知道你来过,所以你一路走之后到了草棚,将铁器留在了那里。”
我说:“这不合理,我把铁器留在草棚里,那究竟是想让人找到还是不想让人找到?就像我刚刚说的,我如果不想让人发现,直接将这个东西扔进河里就行了,还有我的逃跑轨迹,为什么会是沿着老河的方向,这又是为什么?”
说到这里,张子昂忽然说:“或许有一个解释能解答这些疑问。”
我问:“什么疑问?”
张子昂说:“当时你并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和你一起。”
我在心里说:“王哲轩吗?”
崔刚问我:“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人?”
我知道崔刚我问的这一切都是要汇报给樊队的,我不能撒谎,我于是说:“我觉得如果真有一个人的话,可能是王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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