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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都快被骂得眼泪汪汪了,拽着门把手道:“你再骂我我就跳下去了。”
毛豆豆不为所动,继续骂道:“跳,赶紧跳,被后面车碾死正好,少个贱坯子,还世界一个干净。”
陆安一蹬腿继续挺尸,装聋作哑不管毛豆豆了,毛豆豆打开车里的音乐,在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中摇头晃脑颠颠儿拽屁,捞过陆安脑袋吧唧亲了一口,神经病似的跟着音乐嘶吼道:“不要怕baby,我永远爱你。”
陆安抖了抖一身鸡皮,闭着眼睛继续装死,嘴角却微微挑了起来,当然,他还是有点想知道薛荣拎着的保温桶里盛的是什么。
拎着保温桶的薛先生目送陆安离开后,见没有进去的必要了,便又拎着保温桶回到车上,回公司去了。大秘王路一脸便秘似的蹲守在公司门口,一看见薛荣立马跟见了祖宗似的扑过去,就差跪着抱大腿了,抱着厚厚一沓子文件夹苦着脸道:“薛总,老板!事情压一堆了,您终于记得回趟办公室了!”
薛荣都没正眼看他,拎着保温桶走进办公室,找来两个杯子,将保温桶里的东西倒出来两杯,自己先拿着一杯抿了一口,指了指另外一杯,道:“尝尝味道怎么样?”
莫名其妙端起来喝了一口,大秘的便秘脸瞬间变成了拉稀脸,一股子又冲又腻歪的大油味,王路一脸行将就义,把杯子放下,说着:“这什么东西?”
薛先生淡定道:“骨头汤,味道怎么样?”
大秘王路揣摩着老板到底几个意思,模棱两可道:“肉味挺足,可见熬得用心。”
薛先生脸色稍霁,摆摆手示意大秘滚蛋,自己又尝了一口肉汤,皱了皱眉头,觉得没让陆安那货尝上一口实在有点可惜,特别是没看到小家伙感激涕零泪汪汪的小样,实在遗憾,遗憾得很!
大秘王路察言观色的能力实在是高,回想着老板诡异的行径,脑子里蹦出一个石破天惊的念头!不会是薛荣亲自下厨熬的汤吧!窝草太惊悚了!毒不死人也要吓死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来源成迷的肉汤,最终成为了大秘心中一个不解之谜,堪不破,看不透!薛先生任由肉汤在崭新程亮的保温桶里搁出了一层绿毛,始终没能送出去,原因很简单,陆安跟着毛豆,狼狈为奸,早就跑没影了。
陆安出院的头天晚上,薛荣忙到深夜,将这两天积累下来的工作处理完,夜晚凌晨高强度的工作之后,大脑仍旧处在一种亢奋状态之中,薛荣打电话叫朋友出来喝酒,同是夜猫子属性的好友谭枫正巧也是闲得蛋疼,召之即来,跟薛荣一起到酒吧里拼酒去了。
薛荣的扑克脸在酒吧暧昧迷暗的光线中像是变换了面具,连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都随性地散落下来,遮掩住了锐利,散发出几分陌生的慵懒闲散。他朝着走近的谭枫举了举杯子,谭枫屁股还没坐下,先调笑道:“听说你养的那个,最近挺能折腾?”
薛荣笑了笑,道:“听说什么了?”
在某公立医院担任主任医生的谭枫笑得格外温和,像对待一个上门问药的患者,薛荣看着他笑得一脸贱样,又道:“别用看患者的眼光看我,手痒想玩手术刀滚回医院去。”
谭枫笑得更加温柔了,道:“这不是听着大八卦了吗?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听说你让陆安包养了三年?陆安一怒之下把你蹬了,还把家里东西都搬空了?哎,我还听说,陆安把你那些极品亲戚都涮了一遍,反正闹得鸡犬不宁,你们家上上下下说什么的都有,要不要我把听到的版本都给你讲一遍,今天我乐得再手术台上都忍不住笑。”
薛荣把玩着杯子道:“我当他是白水,怎么着都行,没什么脾气,这几天发现那家伙是坐在炉子上的水,看着跟冷水一样,其实离烧开煮沸就差一点了。”
谭枫道:“什么意思?你是打算结婚了还继续玩他?”
薛荣没再吱声,笑了笑,仍旧继续喝酒,倒是谭枫想起了什么问着:“你是不是有个堂哥,叫薛达?刚才下班的时候听急诊室的人说出车祸被送进来了,伤得挺厉害,不知道死活呢。重点是你们薛家自己的私立医院拒收才转诊送过来的,一来一回折腾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看着挺够呛。”
薛荣不动声色道:“是吗?”
谭枫看他态度明白了大半,道:“他……”说罢又觉得问得太清楚没什么意思,便道:“你们家老爷子,估计撑不了多少日子了。”
薛荣仍旧是不冷不热地笑了笑,像是在谈论旁人的家事,而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道:“是吗?看来蛀虫也该到时候清理清理了。”
谭枫没来由觉得一阵阴风吹过似的,知道薛荣是要真的出手了,估计有一大波人要彻底倒霉了,不过有件事,他实在是拿不准,心里痒得很,便问道:“陆安真走了?”
薛荣道:“小家伙在我身边憋了三年,憋出一肚子火气,出去散散心也好。他提出要走,我刚开始真没想拦着,觉得走了就走了,这几天想想,有点舍不得,小家伙还是挺对胃口的,没吃够。”
谭枫嘴角抽了抽,觉得薛荣像个不要脸的老山鸡,直摇头,薛荣笑得怡然自得,继续喝酒。
等陆安离开第十天左右,淡定的薛先生终于笑不出来了,某些事端像是后遗症一样,一件两件,慢慢显露出来了,虽然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事,但是严重影响到了薛先生的心情。
比如他虽然叫助理买了一打又一打新内裤,但是总觉得怎么穿都不舒服,他特意去翻看没被陆安顺走残留下来的那条(因为陆安搬家的时候薛先生穿在身上了!),商标都被剪掉了,看不出什么牌子,所以薛先生不管买了多么昂贵的新内裤,总觉得要么勒蛋,要么兜不住蛋似的,一点都不熨帖,这穿着不舒服的内裤走来走去,恼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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