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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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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巴克跟我讲了一些灭鼠的方法，你有兴趣听一下吗？”

布莱克没有真的在问伊恩，他自说自话道：“据说老鼠里有一个种类名为家鼠，住在人类的屋舍里、院子里、顶棚上、阴沟里、杂物堆里、谷草垛里。这种鼠的流窜性很大，一到春末，便跑到到田野里去。到冬季场光地净以后，又返回到村庄、城镇、库房。它们爱吃水果和油多的食物，在缺食饥饿时，也会吃有机垃圾和粪便。它们也很难抓，出洞行走都很机警，出洞之前，总是出出探探，试探洞外有没有动静。出洞之后，总是溜着墙根跑，而且行程中，总是走走、停停、蹲下，竖耳朵听听，望望，看有无危险。你说，我们到底该怎么抓住这个家鼠？”

“我从来没抓过老鼠，以前都打的都是鹿、野狐和狗熊，只要把猎枪对准它们的脑袋……”

布莱克比了个射击的姿势，瞄准伊恩脑袋虚射一枪。

伊恩被吓得一抖。

布莱克大笑道：

“砰得一下，它们就倒在地上不动了。可是家鼠这类动物，体型小，跑得快，那该怎么办呢？”

巴克说：“如果要防鼠，一种方法是断绝鼠粮，设法把老鼠能够吃到的一切东西都藏起来，把它活活饿死。另一种是改良建筑，把墙面和地面都用水泥或石灰抹平压光，防止老鼠打洞或者登高营屋，让它没有地方居住。”

布莱克点头道：“不过呢，如果老鼠已经泛滥成灾，那该怎么办？”

巴克介绍道：“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老鼠的天敌去捕鼠，比如猫、草鸮、獾，据说一只枭一天能捕食二三十只老鼠。或者设置一些器械，挂号诱饵，就能连续诱捕许多只老鼠，铁夹子弹过去，能瞬间把老鼠夹死。也可以用硫磺熏蒸的方式，老鼠在吸入这些辛辣的刺激性气体后，咽喉水肿、痉挛、呼吸麻痹，最后窒息而死。还有一种高效的方式，就是将慢性毒药拌进鼠饵中，让老鼠自己吃下去，内出血而死又不会引起其他老鼠的怀疑。”

“伊恩，你觉得那种灭鼠方法是最好的？”布莱克低头凑近伊恩，露出一口鲨鱼般的尖状牙齿，开口时能闻到一股焦油和尼古丁的臭味。伊恩轻微地皱眉，抿起嘴不想回答他。

布莱恩见他没反应，又冷嘲热讽道：

“听说你加入了唱诗班？你很骄傲是吗？那不好意思了，我可要告诉你，唱诗班只不过是亚度尼斯给那群老头子组建的娼寮罢了，也就朱利安这蠢蛋会屁颠屁颠地把它当回事儿。你所敬爱的亚度尼斯神父，私底下就是个拉皮条的，没准哪一天，你就被你亲爱的亚度尼斯神父奉献出去了。”

“他不是！”一听布莱克在诋毁自己最敬佩的神父，伊恩立马有了反应：“你胡说！亚度尼斯神父不是像你们一样的卑鄙小人！”

他话音未落，就被吉罗德猛地扇了一巴掌，把他的脸颊打得偏向一边，白皙的左脸上立马浮现出红肿的掌印，生理泪水立马蓄满了眼眶。

“哈？我胡说？”布莱克冷笑一声道：“别怪我没好心提醒你识人不清，你以为，为什么亚度尼斯会放弃当主教，而且是皇城中央区主教的机会，来着所破学校当穷酸老师？”

“布莱克，就他这脑子，哪怕想个七天七夜，也是想不清楚的。”吉罗德尖酸刻薄地笑道，“伊恩同学可是门门课都得6分的，对吧，哈哈。”

学校采用的是6分制评分体系，1分代表着满分，而相应的，6分就是最低分差。

不是，生物课我还得过2分呢。伊恩心里不满地反驳，虽然这是他唯一合格的课程。其实这样不怪伊恩，他不像其他同学，之前上过学或接受过私塾式教育，他所受过仅有的教育来自于他的父亲……

“喂——”布莱克把脚踩在伊恩的身上，眼珠子一转：“既然你那么喜欢亚度尼斯，那我就让你变成亚度尼斯最讨厌的那类人吧？真期待你被亚度尼斯嫌恶后的模样，一定很恶心、很有趣。”

伊恩瘦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脊背猛烈地抽搐着，眼泪溃不成堤，顺着指缝无声流下。

……

伊恩小心翼翼地把亚度尼斯给予自己的药瓶放在床头的窗台上。

洁白的长袍褪至地上，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青紫色的印子交错在白皙的皮肤上，后背和大腿是重灾区，轻微触碰一下，就能让伊恩吃痛地呜咽。

然而，最让伊恩难堪的，是小腹上的不明纹路。

伊恩虽然因为年幼时营养不良，身形孱弱，但小腹却凸出了一个圆润可爱的小弧度，像是彰显着主人的贪嘴。在腹部的中央，一颗淡粉色的桃心隐隐闪着荧光，桃心的下方凝结成一条细长的曲线，延伸进隐秘的区域。一双精致的蝶翼自左右两侧伸展而出覆盖住盈盈可握的胯骨。

笨蛋如伊恩也直觉它不是好东西。

这个纹路，是在那天被布莱克锁进自然博物标本室后才出现在自己的小腹上的。

当时班上同学跟他说，霍伯特教授在自然博物标本室里等他。伊恩以为自己弄坏标本（虽然之后他用胶水补了回来）的事情被霍伯特教授发现，忐忑不安地走到虚掩的门口，刚想敲门征求霍伯特教授的同意，没想到却被一脚踹进里面，他连忙回头，却听到门落锁的声音，以及布莱克和吉罗德没心没肺的哄笑声。

“好好在里面呆着吧！”

伊恩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被布莱克耍了，霍伯特教授没有找他，那是不是说明，标本的事情还没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