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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闺女家家的要开酒楼?徐氏愕然的看着常相逢,这丫头还真跟旁人不一样,酒楼那是一般人能开的?“真真的,你一个闺女家家的心咋那么大呢?”
原本常相逢开什么酒楼的想法并不迫切,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就算是为了明奕,她也要竭尽全力才行。
“这里就是什么龙宫小吃?卖那个浆面条的?”两顶小轿悠悠的在荷花巷口停下,一个穿了绯红碎花褙子的姑娘从前头的轿子里下来,问跟前的轿夫。
“是啊,姑娘,可出名儿了,你看看那生意,都排到店外头了,听说吃了这浆面条,身轻体健,肠胃也好,还不容易得病呢,从龙王爷那里偷出来的,”灰衣轿夫一躬身,小声跟绯衣姑娘介绍。
“什么龙王爷那里偷来了,不过是为了卖面条想的借口罢了,我吃着那面条也出奇不到那里,前几天咱们灶上的大娘用白醋跟面汁儿不是做出来了么?”绯衣姑娘好看的唇角挂着一抹轻蔑。
“你这人就是要强的很,公子出城咱们不趁着机会歇一天,非得叫来这儿,”明奕身边的大丫鬟侍剑从后头的轿里下来,小声抱怨绯衣姑娘。
“侍剑你就是心太善了,我是出来闲转的么?前几天你不也发现蹊跷了?咱们是公子身边得力的人儿,老太太将咱们指给公子,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好好服侍公子么?现在公子有事,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能当不知道?”绯衣姑娘是明奕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捧砚,与侍剑是谭氏指的不同,在到明奕身边之前,她是令狐老太太院里的二等丫鬟,因此明奕的院子里处处以她为尊。
“那你今天来这儿又能做什么?还能砸了人家的摊子不成?要是叫公子爷知道了,咱们谁也落不着好儿,”侍剑担心的看看四周,她们这些主子身边的大丫鬟,从小吃穿比府里的小姐也不差什么,这么抛头露面的到大街上,还是头一遭。
捧砚在明奕的院子里长的最好,服侍明奕的年头也最长,至于将来的前途,她也已经给自己想好的,先是通房,后是姨娘,再为明奕生上个一儿半女,将来从婢到主,都是明摆着的事儿,当然这些大家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捧砚却不能直接说出来,“你也看见了,公子马上要进京了,不好好在府里读书习武,成天往外跑不说,有几次回来身上还带着面,那是咱们公子能碰得着的东西么?”
捧砚生了疑,不敢叫明奕身边的小厮打听,拐弯儿叫自己娘出来打听,才知道明奕现在爱上了吃什么浆面条,隔三差五的就往荷花巷里跑,那浆面条明奕也带回来孝敬过府里的主子,捧砚也跟着尝过半碗,不过是乡下人的粗鄙之物,她才不相信从小金波玉粒养大的公子爷爱上了吃面条?
再打听下去,捧砚敏感的发现了其中的猫腻,不过是浆面条店里有个长的不差的姑娘,当然,长的如何捧砚不关心,但这女人指定是个会勾人的,能勾的自家一心读书从不跟她们这些丫鬟们拧缠的公子爷动了凡心,这样的女人捧砚怎么能掉以轻心?万一真被接进了府当了明奕头一个女人,那她的前程怎么办?
“那你问问公子不就行了?非得跑来,”侍剑没有捧砚那么多的心思,只觉得背着自己主子做这样的事,将来被明奕知道了,指定落不着好儿。
“公子是咱们的主子,你见过当奴才的去质问主子的?我啊,今天就是来看看这卖面条的是个什么人物儿,万一真是个狐媚不教咱们公子好的,回去跟老太太报一声,也是咱们咱们当下人应尽的本分,”这奴才应该怎么当,捧砚觉得自己比侍剑明白多了。
“你去叫他们清出来张桌子,就说我们要过去坐,”捧砚一指身边的轿夫吩咐道。
☆、六十八自取其辱
“清桌子?为什么?”常相逢看着眼前这个倨傲的男人,有些不解。
“我家两位姑娘要过来尝尝你这浆面条,她们是金尊玉贵的人儿,怎么能跟这些人坐在一起?自然要清出张桌子了?不行,你这屋时这么挤,叫这些人都出去,我家姑娘要进来坐,”明家的轿夫在洛阳也是横行惯了,谁不认识他们身上这传承了百年的灰布衣?
他们家姑娘真是好大的屁股!常相逢心里微嗤,面上不露声色道,“这个不好意思,在我这小店儿里,来的都是客,大家都是两个铜子一碗儿的面条,谁也不比谁金贵多少,叫大家出去给你们姑娘腾地方的事儿,我是不会答应的,你家姑娘既然这么大的排场,肯定瞧不上我们这种野味儿,不如你们到福满楼,盈樽楼去高坐?”
“常掌柜说的好,就是这理儿,什么高贵儿啊,还叫咱们这些老街坊给她腾地方?我就不信了,还有官家的小姐来这里吃面条?要吃也是叫下人买了带走吧?”一个常来的食客大声道。
“就是啊,跑这儿来吃面条的,能高贵到哪里去?顶多也跟我老张一样,有几间铺子,不过我家闺女跟婆娘要吃,我都是给她们带回去的,”另一个常客也附和道。
“这位大哥你听到了?我们龙宫小吃做的就是回头客的生意,在我眼里没有什么贵贱尊卑,再说这天儿也冷了,没得叫客人到外头吹着冷风吃面条的道理,要不你叫你家小姐们换个地方儿?”常相逢笑微微道,现在她看清楚了,这人穿的是明家下人的衣裳,看来是明家有人沉不住气了。
捧砚在外头久等不见有人出来,心下不耐烦,叫了侍剑就往屋里闯,正听见常相逢的话,她冷眼打量了常相逢一番,不由将原本看不上卖面条的女子的心思收了起来,怨不得叫什么“面条西施”呢,果然是有几分姿色,尤其是她笑不及眼的冷模样,怎么跟自家主母谭大太太那么像?
“怎么回事?叫你要张干净桌子,你都去了半天,”捧砚冷冷看睨了那轿夫一眼,径直走到常相逢面前,“掌柜的,有地方坐吗?”
这两个姑娘一红一绿,长的么都不错,衣裳料子看着也不错(当然,太仔细的区别常相逢这个现代人也不懂),当前儿的女子头上戴了支大银钗,耳边腕上也是一色的足银首饰,再看看身后并没有跟着小丫鬟什么的,常相逢对她们的身份有了定论,“这儿有张空桌子,两位姑娘若是不嫌弃挤的慌,坐这儿就好啦。”
“你叫我们坐这里?跟那些人离的这么近?”捧砚的脸腾的就红了,她要是坐在那儿了,就跟后头的胖男人背对背了,万一叫人占了便宜,“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么?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那请姑娘教教我应该怎么做生意?看到两位高门大户家的丫鬟姑娘出来了,就要把我的客人们都赶出去?不好意思,这店是我的,规矩自然也是我定的,我这儿啊,就是这规矩,”常相逢抬头看到又有客人进门,也不再理会捧砚,“这位大哥,来来这边儿坐,给你盛碗面条?”
“你干什么?这位子不是说叫我们坐的?你又叫人来坐?”捧砚被常相逢这种无视的态度气的肝儿疼,直接在凳子上坐了,“这里是我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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