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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1页）

第十章

早上我还没醒，就听到门被敲得哐哐响。

穿着睡衣过去打开门，看到了不请自来的纪川柏。

我的视线没有在纪川柏抱着的红玫瑰上多停留一秒，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只问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叶宣，差不多得了啊，我都亲自过来了，别蹬鼻子上脸。”纪川柏把红玫瑰强行塞进我怀里，目光扫了一圈室内。

“就住在这种地方啊，宝贝，这不是自找苦吃吗？”纪川柏嗤笑一声。

我重申道，“纪川柏，我们分手了，别来打扰我了。”

纪川柏觉得有些好笑，抱着手倚在门边，“口是心非，走的时候名牌包不带，反而是带走了我们的合照，这不挺喜欢我的吗，怎么还要跟我分手。”

我抬头看他，轻声道，“那不是我们的合照。”

“是我和纪川凌的。”

纪川柏表情一下子僵住了，骤然听到这个尘封已久的名字让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是接踵而来的怒火，“怎么可能，叶宣，你在骗我吧？”

纪川柏上前一步拉住我的领口，作势要吻我，被我偏过头躲开。

“我骗你干什么？”

我轻声开口，“现在你知道了，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和纪川凌很像，现在可以走了吧？”

纪川柏被气得双眼发红，手下用力，“妈的，他是我哥，我们能不像吗！叶宣，你他妈敢把我当替身？”

“那我叫你宝贝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应声呢？嫂嫂？”纪川柏说到最后，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憋出来的。

“你嘴里的老公是在叫我吗？”

我们大吵了一架，纪川柏挑起的。

他暴怒道，“叶宣，我他妈再问你一遍，这五年来，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我没有说话，沉默的态度代表了太多。

然后我们推搡着进了屋里，纪川柏看见柜子上摆着的合照，愤怒地一拂手，砰一声照片摔到了地上。

我刚换的玻璃相框碎了满地。玻璃碎片反射着照进室内的阳光，明晃晃的，像一地细雪。

我呆呆地看着纪川凌的脸被玻璃碎片覆盖，愣了一下，伸手就想把照片捡起来。

玻璃碎片太锋利，一下子把我的手扎出了血，滴在透明的玻璃碎片上。

纪川柏猛地上前抓住我的手，阻止我的继续的动作，他咬牙切齿地说，“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骨头都变成灰了，你还想着他啊？”

“那在你面前的我呢？我们的五年呢？叶宣，你看不到我对你的好吗？”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冷淡地看着他，“纪川柏，你又在这里装什么情种。”

“如果让你在我和宋曼青之间选一个，再也不能联系被放弃的那一个，二选一，你选谁？”

纪川柏一怔。

他犹豫了。

我终于笑了，“说什么我们的五年，也不过如此嘛......纪川柏，我们彼此彼此。”

“都是把对方当消遣和替身，就别觉得自己被辜负了。”

僵持之下，纪川柏的手机突然响了。

接通电话时，他已经调整好表情，语气明显放软，“曼青，我这会儿在外面有事，等会儿就回去和你一起去美术馆好不好？”

温言细语安慰几句后，纪川柏才挂断了电话。

看向我时，纪川柏的神情又恢复了轻蔑的冰冷。

“叶宣，你再好好想想，是死了这么多年的人重要，还是能握在手里的东西重要。”

“别拎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