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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没等他走进去,就在门口看见苏恕和护士的身影。
“怎么了?”沈聿卿走上前询问,坐在走廊椅子上的苏恕挪动了下小腿。
“缝合伤口需要剃伤口周围的头发,他一直不配合。”护士为难地解释,她年纪不大,处理这种事情没经验,又碰到了病人的家属,一下子紧张起来。
听此,沈聿卿绷着心一颤,他朝着护士点点头,又踢了下苏恕的小腿:“怎么了?又不听话。”
苏恕垂着头,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手指握紧又松开,半晌他才闷声回答道:“剃秃了我还怎么追人?”
沈聿卿想过各种理由的回答,唯独没想到这个,他莫名地想起前段时间在咖啡店遇到的那个清秀的男生,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像是隔空被人打了一拳。
护士却觉得这一幕很有趣,耷拉脑袋的小男生简直萌化了她的心,她笑着安慰:“为什么这么想?你长得好看,剃一点头发也不会难看的。”
苏恕以龟速的理解力听懂了护士的话,他转头不确定地问沈聿卿:“不难看吗?”
沈聿卿松开眉头,眼底情绪复杂,让人看不清神色,他顿了一下,低声回应:“不难看。”
有了这句话做保障,接下来的清洗伤口和缝合十分顺利,等他们离开医院时,已经将近深夜了,回去的路上苏恕也极为安静地靠着车门睡觉。
反倒是沈聿卿一路沉默不语。
“滴”得一声,电子锁应声而开。
沈聿卿背着苏恕,粘着纱布的脑袋很安分地搭在他的肩头,走到沙发时,他屈了下右膝,把后背上的人放在沙发上。
“我真的好喜欢他,可是他不知道,他心里有别人,我该怎么办?”苏恕的侧脸压在沙发皮面上,嘴巴嘟囔了几句。
沈聿卿听着他念叨了一路,也没弄清这人是谁,听得他心情也跟着起起伏伏的。
他低头看着灯光下的少年身形欣长,以一种极为放松的姿态躺在软皮沙发上,长开的眉眼中虽然看不出幼年的稚气。
可看久了,他还是能想起早些年的那种无辜感。
明明这个小屁孩凶得要命。
而这个时候,醉的快失去意识的苏恕忽然扯住了沈聿卿挽到小臂的袖子。
刺啦一声,白色的贝壳扣从第一颗崩到第四颗,失控似的掉在地板上。
苏恕顶着一张酡红的脸,晃晃悠悠坐起来,大声喊道:“沈聿卿。”
被点了名字的沈聿卿本人拢着被摧残的衣服,眯着眼看着喝醉酒的小崽子耍酒疯。
“你好久没理我了,你不管我了,为什么?”
手搭在沈聿卿的肩膀,苏恕动作缓慢地站起来,紧接着,指尖依次划过沈聿卿的肩膀、小腹以及大腿,最后扑通一下坐在地毯上。
冷白的光扑满了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上,也把沈聿卿肩膀上的陈年旧疤照得清清楚楚,这是一道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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