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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妄想并肩为王,你这下贱胚子配吗?”6启正突然看向铁网面具之后的拓跋枭,“北疆王储,知不知道他曾经为了达到目的,跟畜牲云雨厮磨啊?他是个破烂脏东西,你不嫌恶心吗?让他与你并肩为王,就不怕污了你们北疆的神圣?早就打算好,他用完就扔了吧?”
拓跋枭闭了闭眼,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从后方掀起了自己的兜鍪,露出被汗水和血液浸染的脸庞,即使有些脏污,也还是能分辨出他的长相。
6启正哑然,目眦欲裂,“你…你…”
他一眼就认出了拓跋枭,原来那畜生同北疆王储是一个人,原来6棠鸢那样优待一个畜牲,是为了这张底牌,原来他们始终如一,他们…真的会并肩为王。
“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弟弟,为兄的便劝你一句,最好祈祷你所崇拜的天子、父皇,对你那阉人父亲是真的情深意重。”太阳已经走了些位置,6棠鸢座椅处遇到了些阳光,他仰着身子往后躲了躲,“否则,你会在你自己的残肢断臂中认清,谁才是恶心的断袖。”
第72章策反
6棠鸢出了一口恶气,命人切了一段姜,接在6启正的断指处,再用死尸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死撑布条,结结实实地绑上。
6启正也是个性情隐忍的,蛰伏多年才有这光彩的一遭,又因着刚才疼得麻木,如今牙关紧咬着,还真是生生忍住了这一回的作践,一声没吭。
“启正啊,没了小拇指也不会怎么样的。”6棠鸢真像个兄长一样,做了一副温柔安慰的模样,只是他嘴里吐出来的话,永远让人毛骨悚然,“因为下一步,我打算割掉你的整只手,至于留存几个指头,还有什么意义呢,你说对吧?”
6启正听到了,但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为这几句话添加新的反应,光是忍受着被姜贴到伤口的灼痛,就已经让他双唇白,汗湿顶。
“到时候我再拔光你的头,挑断你的脚筋,最好再锤裂你的腰椎。”他接过落月递过来的折扇,展开在头顶遮挡烈日,折扇为他创造出的小片阴影里,他神情十分严肃专注,“不过启正啊,你也不用太害怕,我是个大度的善人,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只是让你…”
他一字一顿:“生不如死罢了。”
“6棠鸢,你言而无信。”6启正从齿缝里挤出零星的几个字,但眼里毫无惧色。
“启正何出此言?”6棠鸢十分冤枉,它向两边摊开手,扇子也随着他摊手的方向合起来,悠闲得像在跳一支舞,“我在信中说,遇一城阻碍,便断你一肢,又没说除此之外绝不伤你。且头和脚筋哪里算得上肢体?至于腰椎,我又不会锤断,只是锤到碎裂就会停手的,可别冤枉人,我这做兄长的担待不起。”
6启正额头上的汗珠越缀越多,不知是来自惊吓还是日光的曝晒,脸色也越苍白,“就是因为你前半生太多如此这般的小人行径,才会报应到自己身上,如今成了废人一个!”
闻言,6棠鸢顿了顿。
他对自己内力尽失的事情,仍然无法做到毫不在意,来此之前,在北疆深宫里的每一天,都被无形地提醒着,他已经无法上阵杀敌。
而害他至此的罪魁祸之一,正是他面前的6启正。
所以他不能显露出愤恨,不能显露出遗憾,不能显露出任何能够让6启正觉得出气的情绪。
“废人,启正何出此言?”6棠鸢视线瞥向那不断流出血液的手指,“待我断了你的手脚,你就会知道,究竟是没有内力的人该算作废人,还是空有内力无法施展的人,该算作废人。”
人总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拓跋枭深深叹了口气,将扇子收回敲在掌心,挑唇笑道:“北疆一向善待俘虏,你现下所遭受的,就是你那一句句废人换来的。”
言罢,他将扇子用作暗器,用最坚硬的扇骨,朝着6启正断指伤处飞过去。他内力尽失是事实,和他四肢健全,一招一式用得出来,十数年练就的准头也轻易不会消失,他与6启正之间不过咫尺距离,将扇骨准确戳到伤处,还是做得到的。
6启正别在齿关里的惨叫终于是忍不住了,“6棠鸢!同为男子,你难道不知道男子之情最是靠不住?你如今投敌卖国,到头来都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于外人而言,6棠鸢和拓跋枭之间的同盟是那样不堪一击,6启正总是无法放弃策反6棠鸢,他的认知里,6棠鸢绝不会甘心屈居人下,毕竟是曾经争王夺储的人,怎会成了一个“后妃”,相信了拓跋枭口头的承诺。
6棠鸢不屑解释,何况他自己都不明白,没有契约,没有筹码,他怎就如此笃定,拓跋枭会到做到。
且不论男子之情是否最不稳妥,就论帝王家,当人接近权力巅峰的时候会有多么背信弃义,他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吗?
他事事小心,一件事准备三条后路,如此谨慎地活了半生之后,竟也信了一个毛头小子的口头承诺,要不是6启正,他还没有意识到。
“来人,就将他悬在城头之上,两个时辰喂次水,看大崇皇帝,愿不愿救他。”
他没再开口去争辩,怕显得自己蠢笨,被情爱之事冲昏了头脑。
而且,这也算是给6启正留了一门念想,让他以为自己还有被游说的可能,自己真的被他说的话给动摇了心思,只要存了这份希望,6启正就不至于吊在城门几天就寻死觅活。
只是他不知道,他此番不争辩,也让拓跋枭以为,他会有所动摇。
城门处距离村镇还有好些距离,6棠鸢入中军帐小憩,如今已出北疆千里,虽已暮秋,午后这段时间也暖洋洋的,6棠鸢脱了外披的斗篷,“大崇什么都不好,唯独风景好,日光好,宜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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