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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不是那种人,”他道,手去拍拍纪氏的肩头做安抚,“再者,我何曾亏待过你们母子?”
纪氏仰起一张泪脸:“可你当初答应过,让咱们的钥哥儿做世子,竟都是骗我的?”
詹韶康本还想再劝两声,闻言喉咙一噎,脸色沉了几分:“那不是酒醉之语?再说,老夫人进宫定下的此事,我有什么办法?”
宫里今日送来的册封旨意,难道让他再进宫,说这事儿不算?
着实荒唐。
“说到底,是夫君变了,”纪氏哭得更伤心,捂着胸口随时厥过去的样子,“为了个德琉院婢女,狠心罚自己亲生儿子。”
“他若没错,我如何会罚他?他在外头玩乐到那样晚才回,你这个做母亲的不管?”詹韶康一拍桌子,心中压抑的气闷跟着冒出来。
纪氏一怔:“你是在怪我?为了一个奴婢?”
詹韶康不欲再说,从桌前起身:“你也累了,早些休息。我有些事得处理,去书房了。”
说完,直接走开。
人一走开,纪氏身形被闪了一下,差点儿撞到凳子上。
泪光中,她看着詹韶康出了门,连头都没回。
这时,一直等在里间的詹钥跑出来,扶起自己的母亲:“娘,爹怎么对你这么狠心?”
纪氏眼露凶光,哪还有刚才嘤嘤哭泣的柔弱:“你呀,怎么就不知道争点儿气?居然能被一个奴婢给欺辱。”
眼看母亲将怒火发给自己,詹钥也是不服气:“要不是詹铎,那个乡下奴婢早死几回了。”
“你给我小心点儿,别真去惹他。”纪氏气得长喘一口气,遂坐在凳子上。
“儿子明白,”詹钥弯下腰,小声道,“他不是要议亲了吗?母亲找个机会,顺理成章就处理掉那奴婢了。”
他说得咬牙切齿,至今还记着那一巴掌扇下来的感觉。
纪氏揉着额头:“真是一刻都不想给咱们母子安生。”
过了一会儿,一个婆子进了正屋来,小心翼翼道:“夫人,国公他没去书房,是去了褚姨娘院儿里……”
啪,一只瓷盏被狠狠摔去地上,与刚才摔碎的那只几乎同个位置,瓷片到处都是。
今夜的正院,注定不得安静。
于此同时,后墙的废院隐秘在黑暗中,若不进院门,便也无人知里头亮着烛光。
突如其来的拥抱,使得袁瑶衣一惊,耳廓边的声音似清晰似模糊,接着碰触上微热的柔软,那是他的唇擦上了她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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