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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玦没有做声,他也冷静了,而后浓烈的自责萦绕心头,令他几乎心尖疼痛着发颤:昨晚还决定要远离沈姝,今天他就做这样的混账事,以后又该如何面对沈姝?
萧玦不说话,沈姝等了等,也没听见他的动静,这会儿想起上辈子他枯寂如死的眼神,幽怨变成了担心。
桑春在帐外道,“今日事多,还请王爷王妃早些起身。”
萧玦扯掉头上红锻,率先走了出去。沈姝随后出来,折柳看见她半张白皙侧脸和小巧下巴上指印明显,红唇更是发肿,便抽了一口气。
萧玦闻声回头,看到沈姝的模样,又烫着一样别开了眼。
沈姝顺着两人的视线,懂了他们的意思,按住自己下颌,微微拧眉:疼是不疼的,只怕这个样子,不好入宫面圣。
桑春冷静道,“王妃就在此处用膳罢,可令折柳去拿梳妆用品,和清凉消肿的药膏。”她说后一句话全无异样,沈姝也维持住从容,没有幽怨地去看萧玦。
沈姝道,“也好。”
折柳离去,桑春转去外间吩咐各人打水、传膳。萧玦坐到铜镜前,拿起木梳,预备束发。
沈姝慢慢走了过去,想问问他那条红带的事,也想问问,他是否需要帮忙。哪知她才走近,萧玦便冷眼看她——不是厌烦疏离的冷,而是心灰意懒的冷。
“不要靠近我。”
忸怩
此情此景,让沈姝酸楚,她心疼道,“你是我的夫君,我不靠近你,却要靠近谁?”
萧玦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考虑到方才的事,或许是萧玦自责才这样说,而她的埋怨,多半也会加重他的消极情绪……他受了那么多苦,又对她这般好,她不该凶他的。
沈姝放软了声音,“方才……我……我不怪你的。”话语有些难以启t齿,是以她吞吞吐吐,耳根泛红。
萧玦依旧没有回应,桑春进来,沈姝也终止了这个羞耻的话题。
将红痕用帕子浸了冷水敷过几次,又涂上药膏,用过早膳后,再重复冷敷,最后抹上胭粉,终于盖过去了。
沈姝瞧着铜镜,又给自己的唇薄薄涂上一层药膏。
期间萧玦一直在这个房间穿梭,束发、洗漱、更衣、用膳……明明和沈姝同处一处,甚至同坐一桌,却不看她,也不与她说话,神情比昨日还冷。沈姝便知道,这人果然没那么好劝哄。
他这种脾气,和他较真气坏的是自己。何况沈姝一直信任他,坚信他有苦衷,也并不想较真。时间容不得耽搁,侍女们帮二人换上面圣的宫服。
那红发带不知被萧玦放哪了,这次他金冠束发,身上是深赤近黑的金银双线刺绣长衫,相比昨日的精致糜艳,今日却更显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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