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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咒一样,明明换了新的公司,宋朗却还是理所当然地出现了。
市场部新来的职员,特邀来的导演。
许长悠已经预见到了舆论的风向。
于是就心里安慰般地加起了班,方案一改再改,细节不断补充,仿佛这样才能填补压在胸口的惶然。
嗒嗒的打字声富有规律,平复下来的心境却被亮起的屏幕再次打破,许长悠看着来电人的名字正要接起,可余光扫到周围同事的身影,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出了办公室。
走廊旁的吸烟室散落几个人影,许长悠按亮电梯上行键,去了顶楼天台。
风港大楼层高,冷冽的寒风中夹杂着一丝干燥的烟草气,许长悠没在意,到围栏边将已经挂断的电话重播。
嘀声响了两下就被接起,“舅妈。”
“你还知道接电话啊。”曾蓉阴阳怪气抱怨一句,紧接着开门见山,“这个月的钱怎么还没打过来。”
由于工程部拖延,父亲本月工资迟发,几天前许长悠已经提前给曾蓉打去了电话,并承诺月底前一定将钱打过去,显然曾蓉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许长悠温声道:“舅妈,等工资到账我第一时间给你转过去。”
曾蓉冷哼两声,“我说你们家还要挤牙膏挤到什么时候,一百多万的欠款到现在还剩一半,我们家没有用钱的地方是吧?”
“之前不是说好每月——”
“我可没同意。”曾蓉猛地拔高音量打断她,“你舅打肿脸充胖子,我不当这个冤大头,群里的发的账单你去看看,你姐要结婚,你弟马上考大学,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
针织衫抵御不了寒风,许长悠下意识抱着手臂微微蜷缩,但还是因为一道仿佛穿透皮肤直达骨髓的劲风而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正喋喋不休的曾蓉敏锐捕捉到她的动静,毫无预兆地转了话题,“你还有脸哭,该委屈的是我才对吧。”
“我不是……”
许长悠无奈解释,嗓音却因为寒冷而干涩沙哑。
听起来的确像哭过。
曾蓉立刻像被点燃的炮仗,声音几近尖叫,“你还摆上了是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我欺负你了吗?!”
“……”
电话那头舅舅看似小声却咬字清晰的声音传了出来“行了,跟孩子说个什么劲,她不是在想办法了吗,总不能让她去借吧。”
“不好意思欠别人,好意思欠亲戚的是吧。”
……
明明父亲之前和舅舅一家商议好这几年一定将欠款还清,但现在舅舅一家显然不想再等,即使每月及时转账,她还是时不时收到催债电话。
等电话那头声音消停,许长悠才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我下周上班问问这个月工资能不能提前预支,可以的话第一时间给你打过去,至于后续还钱的事情咱们找个时间再谈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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