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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堂之刺（第1页）

调谐师府某接待室。岔着双刀的黑衣少女将一根殷红的刺置于办公桌中间。少女右瞳已恢复健康，眼罩早已不见。是雨若川。格斯特接过肉刺打量着。

“这便是那所谓的天堂之刺。”雨若川张口。

“此外，科长不愿在贵地久留，明日起所有协会成员将回服国复命。对于您的帮助，我向您表示真挚的感谢。”

啊…走了。格斯特感叹，其实该说谢谢的是他。二科在此驻留两个月，将后巷整治得井井有条。白衣青年摆了摆手。雨若川离去，临走前，她瞄了眼格斯特手中的肉刺，面露拘谨之色：“你手上那个，挺好用的。”然后快步离去。

青年笑笑，看这样子，她一定是对自己用了。

格斯特来到亭的待机室。事实上，在宣布在逃的亭与艾若找到后，首脑索性让格斯特成为其监管者，以防止试验体造成二次伤害。

白发白衣，格斯特推开门。

亭穿着弹性裹胸，惬意地摊在沙发上，喘着气，左手捣鼓着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少女半裸正为渴望而浑身颤抖。见格斯特来，直接从沙发上跳起。“M…Master！不是，不是这样的！”惊慌失措。少女舞动的白色发丝，俏面绯红如潮，左眼十字准星慌乱地打着转，十字浮游光轮更是群魔乱舞。

“对不起！让您见丑了！”亭低下头。

格斯特扫了一眼亭诱人的纤躯，面露睥睨。可真是麻烦啊。“把下衣穿上，核抑制调成8后来办公堂找我。”说着便抓起散落在沙放上的短裤扔向少女，遂快步离去。青年走后，亭靠着匆忙关闭的房门，擦了把汗，这才发现浑身上下被汗液浸得湿漉漉的。

看来下次的时候得锁着门才行，亭总结经验道。

洗了澡，带着帽子，穿着战斗服，换了张冷漠脸，抡着十字钉赶到办公堂，以为又可以执行任务（shalu）了。看到亭裹得严严实实，格斯特感到无语。“去！把外套脱了再回来。”“收到。”亭当面脱衣，里子仍是仅着裹胸。青年露出满意的神采，终于有地方给自己扎针了。旋即抄起天堂之刺向亭的大白胳膊扎去。亭的脸庞露出惊慌与痛苦之色，面容逐渐扭曲狰狞。格斯特保持缄默。他明白，这是天堂之刺所带来的巨量快感与核抑制器冲突所产生的现象。

亭的面色终于柔和下来，突地暴起，扑倒白衣少年，将其压于身下，面色通红，娇躯随大口喘气而剧烈起伏，张口便吻，仍旧是被格斯特用两根手指抵住。亭也是恢复了些理智：“那个刺，把核抑制等级降成了负数（夸张，其实不存在‘负数’这一说法）。对不起，又做了您不喜欢的事情！”格斯特皱了皱眉按着亭的胸口推开。有意思，天堂之刺竟然能突破研究所制品，看来不是一般的生物技术。

“检测到载体与雲体不同步，请允许我暂时离开。”面红耳赤的亭竟然用冷冰冰的口吻说话。

转瞬间格斯特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亭的身体仍在保持亢奋，从她在地上留下的小块水渍可以见得。他摆了摆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白葡，自顾自地喝了起来。额…正是从发现艾若的那个废弃酒庄收缴的酒。

天堂之刺，不知从何而来的，迅速风靡全国和全阶层，并向邻国蔓延，上至研究员，下至乞丐、“老鼠”都在用，以通过刺扎皮肤使使用者获得“天堂”一般的快感。经生物研究所测定，天堂之刺带来的快感比高潮更强，通常展现为颅内高潮，头脑充血。至此，天堂之刺又被称为新世纪的毒品。当然，与传统毒品相比其生理副作用极低，心理副作用极大。一是因为心理依赖，二是在这个苦难看不到路的世界里谁不想放松一下呢？研究员表示，使用者声称自己触摸到了独属于一人的极乐世界，并观察到使用者在药效过了后常表现对灰暗无望的社会与世界的极端失望。我们充满烦恼的世界，对于经历过“天堂”的他们如同地狱一般。因此在停用后极易导致抑郁症。当然，也有疯子过度使用导致气血上涌脑袋爆炸的。

总之，天堂之刺的流行，不仅提高了自杀率，降低了生育率，还使经济减速。幸好，城市智能管理AI的存在使社会不至于完全瘫痪，但享乐至死的主义开始盛行，绝大部人逃避工作，逃避现实的一切事物，睡了就醒，醒了就扎刺，扎了就睡，反反复复，直到饿死渴死，也不愿离开所谓“天堂”。虽然知道这有违龙国“克己奉公”、“勇毅力行”、“自强不息”，“勤劳敬业”等等的传统美德，但在永恒“天堂”面前人类为维护社会稳定所创造的道德又算什么。照这样下去，国家就会在“独属于你的天堂”中灭亡。而尚未沉沦者又搞起了阴谋论，认为是锌国研究出这种害人的东西，可位于锌国的首脑和全球各地的研究所皆矢口否认，并宣称自己不必为龙国此状负责。除此，又有投机倒把者在听说外国没有天堂之刺后嗅到了商机，购入或抢入大批天堂之刺销往全球，结果刺出了东亚就失效了，最后又只能内部消化。又抑或是大批老外慕名而来，美其名曰：“丢人丢到国外去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格斯特泯了口酒，感叹道：“真麻烦啊……”尽管C市有Ivy（程序名）帮忙管理，自己却不能不管。可天堂之刺的来源成谜。他曾让修鄂亲自抓捕刺的批发商，可结果发现批发商是被刺操控的肉偶，想查略此人的行程资料被告知信息管理部负责人发疯把资料删了。唉，都已经渗透到这种地步了……白衣青年盯着手中的肉刺，沉思着…

你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

虚无使团，空灵圣殿龙国分殿。祈祷主零端坐于圣座之上，另有十二人在他身边依次排开站立。他望着面前身着白色道袍庄严肃穆的信徒们，开口了。

零的身后，是一颗不断跳动着的漆黑浑球。

“大家都知道，由于天堂之刺的爆发，很多虚伪者声称自己找到了自己的意义而离开了我们，然而我要告诉你们，这个事件不仅仅是主赐予我们考验，更是主赋予我们的福音。教会清除了烂肉，净化了自身血液，我们经受住诱惑，坚定了自己的信仰，并且在龙国大乱中我们有更多时间与机会执行主的计划。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没有意义。这，便是真理。请记住，虚无，与吾辈同在……”

“虚无与吾辈同在！”殿下白茫茫的一片高呼声彼伏不绝。此时，第十三号默默地低着头，不知道正在想什么。

隔天，龙国各地又出现了上千例离奇脑死亡案例，由于死者皆为巷里的底层人，没人把它当回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