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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旭笙點了點頭：「少帥一向極力求穩慎，對於東夷的態度是主張容忍，就怕這回是壓根沒抵抗啊。」

兩個小時後，鮮出爐的晨報送來了，報紙上的頭條版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少帥昨夜於北平下命，令沉北軍『不抵抗，不動，大家成仁，為國犧牲』。今晨又於協和醫院對天津大公報記者談話時再度說：『北大營我軍，早令收繳軍械，存於庫房』。」

顏旭笙把一杯茶端的潑潑灑灑，嘴裡喃喃道：「東四省，要亂了。」

一個月後，6師連連告捷，啟程回承德。而此時的北國已經換了半個天地。

再見時，唐瑞雪已經換上了薄夾襖，頭髮在腦後綁了個馬尾。

6清昶是剛剛到家，身上的軍裝免不了帶著一路奔波的塵土氣息。他抬手摸了摸唐瑞雪衣服的厚度，「不錯，穿的倒是不少。家裡還好？你還好？」

「都好。」

6清昶一笑，捏起嗓子不倫不類的模仿了戲文里的腔調：「姑娘這廂安然無恙，可官人我這廂可不太好啊。」

唐瑞雪看著他，他也回看著她；看著看著就慢慢的收起了笑容，「瑞雪，其實我心裡有些慌。」

唐瑞雪知道他在潼城打了勝仗，也知道他因為這一勝被封了省保安總司令，更知道他在慌什麼。

可她無法出言安慰，她明白歷史的車輪滾滾而來，她和他任何一個都改變不了。

「你平安回來，就很好。」

他捻了一簇她的頭髮，又玩味似的問：「我若是不平安呢？」

唐瑞雪一轉臉避開了他的手，「不平安，最壞的結果就是沒有你這個人了唄。」

「沒有我這個人了，又如何呢？」

「看來6軍長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趕路千里也不覺得累。」

他低下頭去湊在她外衣上的小毛領邊嗅了嗅，像在聞她的氣味，也像時刻預備著要咬她一口：「可我怕沒了你。我聽說，這些天你和小金很是要好。」

唐瑞雪毫不客氣，不輕不重的一下把他腦袋推了一歪，「我原來以為金副官就是6軍長派來看著我的了，沒想到6軍長還另有眼線。」

「生氣了？別生氣，我吃醋了嘛。你要是真跟小金好了，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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