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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人心难测（第2页）

杨慎愣了一下，她还没想到这一点，以为应天府尹只是怕阿花进去了会乱跑。

阿花挣脱抓着她的衙役跑了进去，应天府尹阻拦不及，立刻跟上。杨慎也追着进去，很快就在后厨门口看到了一摊不堪入目的血迹。

倒在血泊中的小女孩身上满是於紫的伤，唯有脖子上的半块染血的羊脂玉吊坠还能告诉别人，这个小女孩就是阿叶。

她被人割了喉，小小的身体中，几乎所有的血都喷涌出来，将她包裹，仿佛要把她和这个肮脏的酒家隔离开。

“阿叶！”阿花叫的撕心裂肺，扑倒在血泊中，任由阿叶的血沾染了杨慎给她的新衣服。她触摸阿叶的脸，是冰冷的、她握住阿叶的手，是冰冷的、她将阿叶抱在怀里，她是那么的那么的，冰冷。

宛如这初冬时节，门外簌簌飘下的，第一场雪。

“这怎么回事……”杨慎望着这一幕，许久才说出话来。

“是这家店的老板抓了阿叶，我们查封这里时，老板先杀了阿叶，正要自杀时，被我们抓住了。”应天府尹说。

“为什么……”杨慎有些失神，低声呢喃不知是在问谁。

“老板说，都是因为这姐妹俩害他没了紫蕤花的来源，不少老顾客都说他家的酒不好喝了，流失了不少客源。”应天府尹回应道。

“我不是问这个。”杨慎却说。

“那少将军是问……”

杨慎充血的双目仿佛一双地狱恶鬼的眸子，她突然转头看向应天府尹，惊出了应天府尹一身冷汗。

“我是问为什么，你们不让他自杀得彻底一点，还要让他活着！”

“这……”应天府尹一愣，“少将军，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在我们面前自杀吧？”

“为什么不能！他害了一个无辜的生命啊！你们却让他活下来了？”杨慎薅起应天府尹的衣领，就要把全部愤怒化作拳头揍在应天府尹的脸上。

可那一拳，触碰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随后又有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

“少将军，你冷静一下。应天府尹只是照常查案，这家店的老板既然杀了人，就必然是要偿命的。”黎士滇说。

“我很冷静！”杨慎一手抓着应天府尹的衣领不放，口鼻间喝出的白气带着粗重的喘息声。“告诉我他在哪，我去让他偿命。”

“你再这么不冷静我就要使出特殊手段了。”黎士滇冷着脸说。

杨慎没有理他，而是死死地盯着应天府尹。

府尹向黎士滇投去求救的目光。

黎士滇走到酒缸旁，用酒桶舀起一桶酒，兜头浇在了杨慎身上。

哗啦啦地水声砸落在地，冰冷顿时刺入杨慎的皮肤，杨慎打了个冷颤。

心中的火好像也被浇熄了一些，杨慎转头看向黎士滇，黎士滇又去舀了一桶酒，继续浇在杨慎头上。

杨慎全身瞬间湿透。

连抱着妹妹尸体哭泣的阿花都被这一幕惊吓到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