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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巡视昌青河（第1页）

“开明印只需要输入灵力就能用吗？”季沉灵伸手想要接过开明印，但是杨羽清没有递给他的意思。杨羽清掏出腰牌，沉默了一会儿，道：“走吧，一起去河边。”

季沉灵一愣，杨羽清解释道：“使用开明印会持续消耗灵力，一般是不许一个人使用的，而且你刚到监察司，在杨主簿和张巡检认可你的能力之前，我们都不能放任你一个人执行任务。”言下之意，他并非没看懂季沉灵的意思，只是监察司有要求，他必须遵守。季沉灵默默点头，跟上杨羽清的脚步。

“我们直接往下游走？”昌青河在县东转了弯，分成了上下两段，上游靠近军营，似乎已经被十五皇子清理过了，下游目前还不清楚情况，只有两个人的情况，季沉灵倾向于巡视未知的下游。“也行，下游途径了好几个村庄，那边的情况还没有报上来，我们正好去巡视一下。”说罢，杨羽清又把腰牌拿了出来，腰牌上散发出荧光。季沉灵好奇，也拿出腰牌来，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杨兄，你是在用腰牌跟其他人说事吗？”季沉灵忍不住问道，他把腰牌拿在手里，可以看到身边有代表杨羽清的光团，却听不到杨羽清的声音。“是啊，你非要去看昌青河，城里就只能拜托给其他人了。”杨羽清点头。“我怎么没收到声音？是不是腰牌坏掉了？”杨羽清一愣，想了想，然后说道：“这是小队内的交流。你应该还没分配队伍吧？”

“杨主簿没有提到小队的事。”季沉灵摇了摇头，稍微安心了一点。他刚到就遇上大事件，监察司全体出动，因此杨主簿只是简单登记之后配发了巡查使的一应事物。“等你分配了小队之后就能听到小队交流了，现在你的腰牌只能接收到张大人和杨主簿的消息。”杨羽清道。

“到了。”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昌青河穿入县城的地方，杨羽清纵身一跃跳下河去，却没有沉，而是稳稳当当地站在水面。季沉灵大吃一惊，“杨兄，你怎么做到的？”杨羽清挑眉，“我开了肾脏丹田，灵力有水属性，能够稍微控水。”季沉灵歪头想了想，“那我开了心脏丹田，是不是就能稍微控火？”

“你可以试试。”杨羽清右手摊开，掌中正是开明印，随着他的灵力逐渐输入，开明印微微亮起，漂浮起来，季沉灵瞪大眼睛，紧紧盯着杨羽清的动作。开明印离手，杨羽清立即双手结印，对着开明印一指，开明印上突然爆发出一道光芒，化作一尊九头狮子的虚影，蹲坐在空中，九头各自朝向不同的方位，将天上地下全部收入眼底，正是异兽开明。杨羽清右手托着开明印，朝着下游慢慢走去，开明虚影也随着他的脚步向前移动。

季沉灵挠头。杨羽清可以在水面行走，他却不行，所以他只能在岸上跟着，十分羡慕，不过很快他收敛情绪，眼睛开始在四周和开明虚影上不断游动，力求不放过任何异动，杨羽清斜眼看了他一眼，然后默不作声，依旧慢慢向前。

出了县城不远，河道与县道分离，季沉灵便进入了林中。

“杨大人？前面的可是监察司的杨羽清杨大人？！”不远处突然有人出声喊道，季沉灵循声看去，发现是个老头，衣着普通，脸上带着惊喜，“这人是谁？看着像是个村长？”季沉灵暗暗想到，而后他望向杨羽清，看他是何反应。“朱村正？”杨羽清眯了眯眼，想起了这人的身份，正是下游一个村庄的村正，但是算算距离，他们还没有走到那个村子的地界，因此杨羽清有些警惕。“正是小老！正是小老！”朱村正抱拳作揖，口中赔笑道。“朱村正，你为何在这里？”杨羽清转身停步，开明虚影也转了过来，但并无异状。

“这不是上午赵大人说要调查水源吗，我们水湾村其他地方都没有妖魔出现的痕迹，但是这昌青河还没有调查，小老儿于是过来看看。”朱村正笑道，“既然杨大人已经在着手调查了，那小老儿就不多此一举了，这昌青河的调查就有劳杨大人了！”朱村正微微一拜。

村正与巡查使其实平级，朱村正本身也有着蕴灵境左右的实力，但这朱村正体态颇富，脸上总是挂着笑容，让人心生好感，自觉这人不是坏人。“赵巡查动作倒是快。”杨羽清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朱村正笑容不变，“说来，这开明印不是禁止单人行动时使用吗？虽然杨大人实力高强，但是还请多多小心。”朱村正本想转身离去，但他没有看到林中的季沉灵，以为杨羽清是一个人，笑容一收，“杨大人，需要小老给您打个下手吗？”

杨羽清转身，又自迈开步子：“不必了，我的同伴就在后面。”杨羽清没有指出季沉灵的位置，但季沉灵本身也没有隐藏起来的理由，只是他观察四周，走的又是陆路，因此落后了杨羽清一些，谈话间他也走出了林子，来到了朱村正面前，抱拳见礼：“见过村正。”朱村正回礼，但是因为不知道季沉灵的姓名，只是说道：“见过大人。”

二人见礼完毕，季沉灵就要继续向前，这时，朱村正突然惊讶道：“这位大人是生面孔呢，敢问贵姓？”季沉灵答道：“免贵姓季，我今天刚到的监察司，村正自然没有见过。”季沉灵余光看到杨羽清似乎没有停留的打算，已经向前走出了一段距离，心里不禁有些着急。“难怪，难怪。”朱村正眯着眼睛，“那就劳烦季大人和杨大人了，请千万仔细。”朱村正没有进一步交流的打算，事有轻重缓急，还是调查妖魔要紧，说完，便退了几步，转身离去。

“杨兄，你好像不怎么待见这位村正？”等了一会儿，季沉灵估计朱村正已经走远，他们也向下游走了一段，这才开口问道。“笑眯眯的，不像个好人。”杨羽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厌恶，“你最好小心他一点。”季沉灵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杨羽清是指要小心他什么地方，但是杨羽清很明显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致，于是两人又默默无语。

过了一会儿，杨羽清突然停下脚步，季沉灵一惊：“怎么了，有情况吗？！”可是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开明兽也一切如常。“是有点。”杨羽清走上岸，接着道：“持续灌输了快一个时辰的灵力，我要休息一会儿，恢复一下了。”季沉灵这才想起来，水上行走和维持开明兽的虚影都是需要消耗灵力的，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消耗速度，但是足足一个时辰，确实需要休息一下了。

杨羽清随手一挥，一道风刃将岸边的青草贴地切断，他将青草铺到地面上，随即坐了上去，打起坐来。季沉灵挠头，杨羽清这是默认他在护法了？不过帮他护法一下也没啥，相处下来，他对杨羽清已经有所改观。

护法很是无趣，于是季沉灵开始尝试控火，他点燃了一堆枯叶，蹲在火堆旁，灵力在火焰中动荡不休，但始终没有那种操纵到火焰的感觉，最多是靠灵力扭曲了一点火焰，尝试了一会儿，他就放弃了。“多半是我修行不够。”铸丹境和蕴灵境其实季沉灵都很陌生，他目前还很缺乏合适的灵力运用技巧，于是他又开始炼化威灵锏。

十五皇子的灵力烙印颇为顽固，季沉灵的灵力冲刷几乎起不到作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门武学，突然，他心中一动，催动神形，对着威灵锏的虚影喷出一口金色灵气，烙印顿时被撼动，季沉灵立刻感觉脑海中多了些东西，“威灵锏第一式镇灵摧影！”这是震慑人意识的一击，以泰山压顶之势斜劈，左手手臂挡在右手手掌上方，手肘压住锏身，左手的手掌与锏一起落下，手掌挡住敌人的视野，锏摧毁敌人的身体，发动时需要灵力按特定的路线运转，而不是像丹术一样，神形一动便立刻发动。

季沉灵大喜，他睁开眼看了看杨羽清，判断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醒来，于是立刻掏出锏来，开始练习这一式。武学的难点就在灵力的运行上，武典上的武学还好，基本只需要在对应的部位运行，但威灵锏的运行却是全身的，灵力运行一个完整的大周天，而且绕过了神形，会让人一时间很难适应这种变化。

季沉灵自顾自地练习了半个时辰，感受到杨羽清那边的灵力波动逐渐减弱，这才停了下来。虽然只是半个时辰，但是季沉灵对这一式已经比较熟悉了，架子可以很轻松的摆出来，但是镇灵和摧影却是两段不同的路径，要同时施展出来还比较困难，分开倒是可以用出来了。季沉灵很满意，这就算多了两种手段了，如果平时藏一藏，突然使出这一招，或许会收到奇效。

“但是我面对的是妖魔，有必要藏吗？”季沉灵陷入沉思。

“季兄弟？”杨羽清收功，却看到季沉灵在一堆灰烬旁边发呆，于是唤了一声，将季沉灵唤醒。“杨兄，你好了吗？”季沉灵回过神来，看到杨羽清精神抖擞，有些惊讶，“杨兄，你恢复灵力这么快？”杨羽清道：“我水属性灵力本来就耐力悠长，恢复速度快，又在河边。”季沉灵醒悟，河边的灵气本身就携带水气，转化为水灵力自然事半功倍。

“继续吧，争取天黑之前调查完。”杨羽清掏出开明印，又向河水走去。“还有多远？”季沉灵问道。“不远，还有不到二十里，剩下的就是其他县域的事了。”杨羽清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