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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婕赶紧介绍,说周小松是顾念北的叔叔,非常关心侄儿,特意来了解下他在学校的表现。
朱玉芬矜持地点头,表示欢迎,大家落座,开始言归正题。
朱玉芬不愧是特级教师,说话不疾不徐滴水不漏,把对顾念北的偏见和不满裹挟在恨铁不成钢里,明明是好话,却像生有牙齿,咬得人生疼。
简婕虽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听得一颗心狂跳着往下沉,一直沉,沉到无边的深渊里。
好在周小松一直还能绷住,他基本没说话,中途朱玉芬出去接电话时突然来了一句:「这人挺阴的。」
「你不觉得北北的问题也很多吗?」
简婕已经被朱玉芬的狂轰乱炸搅得心烦意乱了,她万万没想到连上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单都是顾念北杜撰的,他的成绩早就一落千丈,尤其是语文,居然交了个白卷上去,把整个班的平均分都拉了下去。
「你沉住气,我刚才也看北北的成绩单了,除了语文,其它科依旧算名列前茅。」
「可他以前从没下过年纪前三...」
「简婕!」周小松声音严厉起来了,「你别被她绕进去了,你今天来是干什麽的?」
这一声如当头棒喝,简婕立刻回神,是啊,她关注的不应该是顾念北为什麽单单语文交白卷吗?
朱老师接完电话又进来了,继续讲顾念北近期的恶劣表现,以及她如何尽心尽力但已无计可施,言里言外的意思,顾念北已经无药可求成社会渣滓了,最後话锋一转,委婉地提到家庭教育的重要性,说如果父母不上心一切都是白搭。
简婕的思维却突然清晰起来,有些话只让它穿堂过,说:「最近确实因为家庭变故忽视了孩子的学习,朱老师能不能推荐个靠谱的补习的地方,」
「这个我可不知道,现在教育局三令五申,不让补习,不让补习!」
朱玉芬正色道,突然又一转:「...不过这事儿也是禁不住的,隐约听说刘家豪妈妈他们有些途径,不便宜倒是,咳,社会竞争这麽激烈,国家还一味让减负,家长不给孩子想办法怎麽办呢?」
说到後面又推心置腹起来了。
简婕一听这话有缝,更印证了自己之前的想法,赶紧说:「只要顾念北成绩能上去,花点钱就花点呗,值什麽呢?」
她今天贵气十足,又闲闲来了这麽一句,朱玉芬心里吃不准,有点犯嘀咕了,不是说他们家别墅卖掉搬到西城区了吗?难道已经找了下家了?
她又扫了眼周小松,这个男人虽然没怎麽说话,但沉默里透着无形的威严,让人不容小视,必是有些来头的,说是什么叔叔,一看就是相好的,骗小孩儿还差不多!
但到底收起了之前的轻视之心,说了几句客气话。
简婕看问不出更多的,准备告辞,一直没吭声的周小松却突然慢条斯理地开口:「顾念北家里突生变故,心理肯定有波动,贵校一直是本市顶级的学校,收费也是数一数二的,教学过程中没给孩子一些基本的关心和疏导吗?」
「当然有!」朱玉芬立刻感觉到他来意不善,脖子一梗,说:「我给全班同学开过会的,特别讲了顾念北爸爸去世的事,叮嘱他们这段时间多多体谅迁就顾念北,有次秋游只有顾念北一人没交钱,我们还发起了募捐活动.......」
「你觉得这是在帮助,而不是在伤害一个敏感期的孩子?」
周小松把「伤害」二字咬得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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