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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会指点魔教教众武功。薛青松与他过完招,狼狈地来找兰泽上药,兰泽给他裹好伤处,轻轻一拍道:“年轻人,跟着教主不吃亏。”薛青松哈哈大笑,连连称是。
紫袖看了几次,逐渐看出了门道:魔教众人对展画屏都是敬重的,他的吃穿用度都是旁人精心准备,因此他只管接纳,指点武功更是不在话下;甚至连有人叫他的时候,即便不说话,他也会向那边看上一眼。
那是一种回应。
他像是明白了英雄大会前夜展画屏为甚么去找自己。他始终追着展画屏,向他表露心迹,传递消息;而展画屏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要有所回应。
兰泽说得对,跟着教主不吃亏。
因为他们教主就是这样的人。
紫袖按了按放在衣袋里的丝帕,心里有些酸软。如果自己搞不懂,也许他永不会提起。
一天的书整完了,他没有走,留在书房,直等到展画屏来。他去书架上拿册子,紫袖飞身一扑,将他扑在一旁。展画屏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转了半个圈,接住他问:“写字写多了,又疯?”
紫袖逼近他问:“我那时刺伤了你,你为甚么不怪我?”展画屏不以为意地说:“怎么还有上门讨打的?”紫袖心里涨满了莫可名状的激动,说道:“你看出来我想叫你走,却不要我落人口实,宁可自己顶一个无情无义的骂名。你不想叫我吃亏。”
展画屏眼神中流露出一点意外之色道:“跟兰泽学聪明了些。”“我才不跟他学。”紫袖忿忿地说,“我都是跟你学的。”听他又提起兰泽,忽然生出一丝焦急,抱住他的脖子,放低了声音说:“我还跟你学会了一件事,要你指教。”展画屏问道:“甚么?”
紫袖靠近他,贴住了那双唇。他伸出舌尖,像那天展画屏对他做的一样,探进他口中去。他努力去拨动展画屏的唇舌,努力想去融化他,手心贴着他面颊线条滑动,自己心里却先化开了。
一吻终了,他睁开眼睛,展画屏问道:“完了?”紫袖惶然道:“……嗯。”展画屏手掌包着他的后脑勺,将他一拉,便重重地亲了上来。紫袖攀着他的膀子,整个人贴近他的怀里,被他的气息裹住,直到浑身颤,只感觉有个位置尤其烫了起来。展画屏的双唇从他嘴角再碾过一次,才撤回半尺外,低声问:“学会没有?”紫袖边喘边说:“我下回……做得不好,你就还像这样教我。一直不好,就要一直学。”
展画屏忽然想到了甚么,意味深长地说:“我问你。那天夜里你一开始哭着同我道歉,是为甚么?”紫袖一想,满脸都热起来,枕在他肩上嘀咕道:“因为我……我太快了。”他不敢看展画屏的眼睛,只瞟见他的嘴角弯弯,竟然在笑。只觉脸上又热了三分,不由得紧张起来,方才烫的位置也局促地平复下去,认真解释道:“我想要你快活……我会用心学。”
展画屏沉默着,忽然将他抱紧了些。紫袖两手环住他的肩膀,只觉心跳得很快,大概又要被他笑了。
正要再说甚么,展画屏将他放在一旁,起身出了外间去。不久果然有人推门进来,兰泽对展画屏道:“凌云山费掌门在江湖上放出话来,只求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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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赶在12点前送,太开心了啊啊啊
第91章愿心不乱(3)
紫袖猜想是当初的事情有了结果,见这两人并不回避自己,想来对这件事并未抱持甚么敌意,心里一松,仍然出了书房,不妨碍他们商议。
次日展画屏便叫人去回话,言明魔教如今驻扎五浊谷,叫凌云派只管来。紫袖没料想他竟然不再遮掩踪迹,起初惊讶,随即猜测魔教兴许是要借此机会,从此在江湖上公开露面,也是好事。
过不数日,他便率先动身出了五浊谷。心中畅快,脚下也轻捷,向东北迎出二百多里,便遇上费西楼一行人,见凌云派十数人乘着快马,竟是各门下都有弟子来了;杜瑶山自然同着明芳在一处,身边带着宋德君,跟在西楼身后。紫袖只说自己半路赶来,一一招呼过,见陆笑尘、何少昆、慕容泣来到也罢了,竟连醉心参悟剑禅的大师伯成玉都在其中,大出他意料之外。
众人一齐赶到五浊谷外四五十里,西楼便叫止步下马,以示敬重。何少昆自行前去,不多时便与一人一起返回,紫袖一瞧,正是薛青松。
西楼上前行礼道:“凌云派费西楼前来拜谒。”薛青松忙向众人还礼,又通报了姓名说:“教主随后即到。劳烦各位随我再走一程。”凌云派众人本来面色肃然,此时年轻弟子便各自暗暗传递眼神。又走十多里,到了宽绰地方,薛青松方道:“传说此处是古时点将台,地势开阔,正适合会面。”
紫袖随着大伙儿站在一处,见也跟来不少看热闹的江湖好汉,同样不敢擅进谷去,便在附近等着。只听身边杜瑶山低声道:“大魔头既然迎出来,想必今日这关应当不太难过——可见咱们掌门脸面也不小。”紫袖点点头道:“师父必然知道大师兄不肯擅闯。”明芳却一脸紧张神色,看着紫袖勉强笑笑。
过不多时,展画屏果然带着魔教教众前来,走得甚快,两班人马便在点将台迎上。西楼连忙上前行礼,口称“教主”。紫袖心中有些别扭,自然知道师兄不能随便管展画屏叫师父:西楼如今是掌门了,一旦公然这样称呼,整个门派都矮了一辈。他偷眼看着师兄,见他话音虽稳,衣袖却在轻颤。
见过了礼,西楼便开门见山道:“今日一见,只为将旧事说个水落石出。”又朝旁边江湖人士一比,“这许多江湖朋友,也都做个见证。”
围观诸人自英雄大会后,早对两派旧怨的内情十分好奇,此刻便催他快讲。西楼道:“敝派弟子宋德君,曾在两年前魔教上山时受伤,神志有些不清醒。如今已能说话了。”
宋德君便上前几步道:“弟子当夜曾在云起峰遇见太师父凤桐,和另一位师叔,说的是……是曾经打伤……”抬起头看了一眼展画屏,又道,“打伤了展前辈的事。”他说话甚慢,却也简洁,众人都十分耐心地听。紫袖见他言语竟比数月前灵便了这样多,大喜之余,也知道必定耗费了师兄师姐许多心力。
西楼略一侧身,陆笑尘又上前来,将展画屏幼时被凤桐所伤一事简要说了。周围众人不禁大惊,见展画屏面上不辨喜怒,魔教众人都脸色不善,便知十有八九是真的,暗自感叹:“幼时受伤,必然耽误了学武;何况是自家师父下手,实在心寒。”
这时宋德君又道:“弟子当时听见,大惊失色之余,被太师父现,便将我打落山崖……”紫袖吓了一跳,此前一直以为他是失足摔下,不想竟然是被自家人所伤;许多人也低呼出声。宋德君淡淡道:“幸亏慕容师姐将弟子带回山上,用心医治,今日方能开口说话。”又向身后一拜,“德君终身感念慕容师姐、明师妹和几位师兄的救命之恩。”再起身时,眼泛泪光,对展画屏一拜,慢慢回了凌云派中。
西楼又道:“敝派弟子殷紫袖,从宋德君处得知此事端倪,才牵出这件旧案;另外也曾听见凤桐与另一位师长对话。”转向紫袖道,“当时你听了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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