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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终焉（第3页）

林言这边呢？要说完全没有任何杀意，自然是不可能的。他急着离开，只是因为，他的直觉在向他预警，在告诉他，有什么东西盯上他了，他必须尽快离开，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只可惜这样的直觉来得太晚了，沉浸在杀戮里的他没有那样敏锐的感知，杀戮几乎让他的手都在抖，他当初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生，现在却在屠戮一些禽兽。

正义吗？他不觉得自己正义，他只是做了一些自己应该做的事儿。

张令夏匆忙跟上。林言的眼神陌生到可怕，盯着所有人的眼神像是囚笼里的困兽，沾满了血腥之后要逃离现场。他心里害怕，但还是跟了上去。他不放心林言一个人离开。而且囚笼的困兽……这个形容，怎么不是正确的呢？

陈川焱放过了所有人，包括林言，但林言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

他如果能够原谅自己的无能，就不会回到这里，不会想方设法亲手杀了所有害过陈川焱的人，所有参与了谋害陈川焱的计划的人。他无法原谅他们，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

所以他做了和当初的方应求一样的事儿。张令夏想，林言继承的从来不是任何一个人的意志，他只是他自己，一切的改变，是他自己对自己有了清晰的认知。他依然是林言。而只要还是林言，不是被污染之后产生的新的意识，张令夏就愿意去追随。

林言的直觉是绝对准确的，因为书写了很多年没有人动过的规则，他被其他地方的人盯上了，并在离开之后遭到了伏击。

然后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地使用了秋的人情，让秋救了他俩的狗命，啊不是，小命。秋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下一站是秋提供的地图，他们要去寻觅能够让那几个和学校分割开的东西。

这件事儿很容易，但也很不容易，运气好他们可能第一次就能够看到。不过显然林言运气指定好不到哪里去。

这一站，最后指向的线索，是端木家。

端木本名端木卓，是端木家新一代天才，不过因为跑路了太久，地位已经被别的人取代了。

端木自己倒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跟着沈老一起回来。

林言这时候才知道，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沈老也有空间能力，而且和端木比起来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沈老原名端木沈宇，沈是他母亲的姓名。而因为他的父亲带小三正大光明回家，气坏了他母亲，他带母亲离开了端木家，把自己的姓去掉了，一改就是这么多年。而因为天赋过人，端木家曾经派过人来请他回去，只是被他拒绝了。

他和端木卓是远亲，此前并没有在端木家见过面，端木卓对他来说就是个小辈，他自然不可能对端木卓有什么好印象。

在实验室相遇，端木卓更名端木的时候，他就猜测到了，端木卓是端木家的人。

林言并没有在这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反而遇到了容舟。

容舟应端木的请求出门历练，遇到林言的时候，他正在沉默地端盘子。二人面面相觑，场面一时间十分尴尬。

好在林言很快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攻击性。

二人就此结识，并在一定程度上达成合作的共识。

林言并没有想过旅途要停止，他的能力面对端木家这样的庞然大物还是太过了，因此，哪怕看出了端木家私自改动了规则，并屏蔽了别人的认知，他也没有轻举妄动。之前在陈川焱的老家的小镇那件事，已经让他知晓，他的能力如果不加以掩盖，迟早会招致灭亡。

张令夏没有异议，他跟着林言就只是为了他的姐姐，对于怪谈世界的种种不公，他做不到更多，他和林言不同，有在意的人，牵挂的人，把那人摆在了第一位，已经容纳不下更多，少年的心里只能容纳唯一一个人，装不下那么多。

林言悄无声息带着张令夏离开了端木家的地盘，只是在离开之前，留下了一张书写有正确的规则的纸条，贴在了端木家的正门上。

旅途仍然遥远，他离开了“南”的势力，前往秋指示的一个巨大的拍卖行。这里是秋的“朋友”的地盘，他需要拜托这里的管事，帮他寻找需要的东西。很显然不搬出秋的话，他一个来自其他地方的人是不可能有别的法子的。但他不想欠秋人情。

想方设法完成主管提的条件之后仍然被拒绝了，林言走投无路去求助秋，秋提出了自己的条件：用林言一部分血来换。

用自己一点血换一个人的自由，林言觉得这个交易相当合理，甚至自己还赚了，于是欣然同意。然后顺理成章病了三天。（亿点也是yi点嘛，秋姐从不吃亏。）

好消息是，找到了，坏消息是，数量只有1。但总之池烬可以离开学校了。

林言放下了一个心事，带着张令夏踏上新的旅途。

下一站，是一个古朴的村落，这里所有人都非常非常的热情，村规也十分完善，完善得就像是【秩序】从来没有崩坏过，【规则】仍在，效力仍在。

林言要找的东西在古井之下，但那个古井，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封存，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不得打开。所有村民都对此忌讳如深，闭口不言。

林言没有贸然行事，对规则探查了很久，遭遇了种种异常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整个村庄，所有人，包括村长在内，早就死去了。他们的尸体被人埋在了古井之下，并且告诉他们底下有恐怖的东西，是因为一旦他们看到自己的尸体，伪装成“完好无损”的规则就会顷刻崩坏，村庄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