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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妄被夏时云可能不想看见他这个可能性给伤得支离破碎,淡色的唇颜色变得失温的白。
正犹豫着,一双修长的手从车门处伸出来,倏地揪住他的衣摆,一把扯进车后座。
余妄猝不及防栽进去,手掌狼狈地撑在座位上,身躯底下就压着漂亮的、眼含盛怒的小男朋友。
余妄小声地叫:“老婆……你别不理我。”
夏时云冷着小脸,眼皮有点泛红,还是不理他。
余妄一下就急了,想摸摸他,又不敢,只好一手撑着身子怕压到他,一手小心翼翼地牵起夏时云的手放在脸侧,惶恐又依赖地蹭了蹭:“我还会赚很多钱给你花的,我听话的……别不要我。”
幸好他的老婆宝宝是很色的。
男人黑漆漆的瞳仁聚起一点亮光,略微闪烁、包含期待地看着夏时云。
夏时云心口一揪,有种闷气不知道要往哪里撒的憋闷。
他的手从余妄的大掌滑落下来,转而揪住男人的衣襟,眼尾红红地诘问:“他说的不对,你为什么不反驳?”
明明他都已经教过他如何表达了,余妄现在做得也很好,为什么却还是任由别人那样说他。
夏时云觉得自己现在有一点无理取闹,但他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只能殃及了余妄这个哑巴小狗。
余妄愣愣地缩了一下瞳孔,有点茫然。
老婆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凶过。
即使是秘密日记被发现,趁老婆睡着偷摸偷亲他被发现,夏时云都没有反应这么大过。
余妄现在像一艘在航况凶险的大海上摇曳挣扎的可怜船只,夏时云一个轻轻抽手离开的举动都能轻易将他掀翻,然后尸骨无存地葬身海底。
他一下被冲击得不轻,声音沉沉地闷下去:“他说的……基本上是对的,不知道怎么反驳。”
辍学是真的,留不住妈妈是真的,独自离家孑然一身十余年……也是真的。
如果不是遇到夏时云的话,他大概还在日复一日的单调工作,在高危的攀岩事业中体会少有的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快感。
在一次去国外参加赛事时,有位曾获过世界冠军的退役捷克选手告诉余妄,他这种心态是很危险的。如果一味沉迷极限运动带来的刺激,终将有一天会万劫不复,这样的案例并不少见。
余妄当时只是礼貌地感谢提醒,但心中并无多少波澜。
直到遇见夏时云,他才产生了新的爱好,也从而生出了不像他的怯懦。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在夏时云面前能一直保持完美。
但……老婆不让他说谎了。
所以余妄只能难堪地承认,然后逃避地低下头。
他根本不是夏时云所想的那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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