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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雷不能站在树下?她是知道?的,但是她现在看着瞬间就已经看不到前路的滂沱大雨,真的有点茫然?。
她记得今天是个晴天。
而且这似乎是今年第一声惊雷。
脑子里的信息太杂,她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回?工作室那条路上会不会有蛇。
“你站那里干什么?”谢斋舲跑到村头,见到的就是涂芩落汤鸡一样站在村头最空旷的地方,半张着嘴抬头看天。
“……不是不能站树下?么?”涂芩透过雨雾看着他,表情还是很茫然?。
“……旁边就是屋檐。”谢斋舲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步上前拉了?她一把,隔着衣服握着她手腕把她拉到离村口最近的老沈家。
涂芩出来的时候心不在焉,穿的是家居服,怕冷外面又披了?一条披肩,还好有披肩,不至于湿透,只?是现在外套湿嗒嗒地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三月底的山村温度很低,她冻得脸色发白?,嘴唇都开始抖。
谢斋舲手脚麻利地把厨房里的老炉子点着了?,干木头和?报纸被烧得辟里啪啦的,他又把人拉到之前章琴的那个房间里,让她坐到靠墙的床上叮嘱她:“坐这里等我。”
轰隆一声,外头的闪电在天边很近的地方闪了?一下?。
涂芩下?意识拉住谢斋舲的手:“你去哪?”
谢斋舲有很多?事情要做,去工作室把仓库开着的窗关上,给她拿点保暖干燥的衣服,再或者,去近一点的村长?家拿把伞把她送回?工作室。
但是涂芩冰凉的手碰触到他手心的瞬间,他僵在那里用了?一秒钟时间思考,然?后回?答:“拿两床被子。”
老沈家为了?招待她们打了?两床四斤重的薄棉被,他工作室不缺被子,她们搬过来的时候就没有带上。
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把湿衣服脱了?。”他在找被子的时候还在柜子里头找到了?几包浴巾,应该是陈洪为了?搞民?宿买的,还有两件新浴袍,他一并拿了?过来,递给涂芩,“擦干净以后穿这个。”
涂芩看着又转身离开的谢斋舲:“那你呢?”
他把两床被子两件浴袍都给她了?。
他应该去工作室关窗。
“我在外面等你。”谢斋舲关上了?房门,“动作快一点,别感冒。”
那你不怕感冒么……
涂芩忍了?忍没有继续问,手脚麻利地脱掉了?黏在身上的湿衣服,擦干净以后挑了
?一件小一点的浴袍,再裹上被子,打开门,把剩下?的被子毛巾浴袍一股脑塞给谢斋舲:“你也换一下?。”
其实他可以回?村长?家换了?衣服再拿把伞过来。
“嗯。”他接过那堆东西,在屋子角落随便擦了?两下?,他本来就只?穿了?一件短袖,湿透了?他也没脱,套了?浴袍遮了?下?已经变透明的白?色T恤就进了?屋。
趁着谢斋舲在外头擦身,涂芩裹着被子把自己的湿衣服用竹竿挑着晾在了?房中间,厨房的炉灶烧热了?以后她才发现章琴原来睡得那个房间用的火炕效果居然?很好,这么一会功夫屋里已经暖和?了?。
都弄好坐回?到火炕上,身体逐渐暖了?起来,房门推开,涂芩仰脸看着走进来的谢斋舲。
他头发还是湿的,刚才用毛巾随意揉了?一下?,现在乱七八糟地翘着,散落下?来的刘海遮住额头,看起来倒比平时年轻。
浴袍是灰色的,他也只?是很随意地披着,手里还抱着没用过的毛巾和?被子,在电压不稳的昏黄灯光下?,画面有些说不出来的暧昧。
涂芩清清嗓子,把披在身上的被子往脖子这边拉了?一下?,被子是很古老的款式,还是缎面的,鲜红色,绣着大朵银丝牡丹。
谢斋舲的动作也顿住,别开眼看了?一眼晾在屋里的衣服,就是外套和?披肩。
所?以其实他们目前还算是衣裳完整,可屋里温度太高,孤男寡女这四个字在电闪雷鸣下?变得十分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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