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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祈心想着梦里能谈什么,但还是点了头跟人进了之前那家咖啡馆。
“很抱歉之前带走了阿颂没有给你留下任何信息,当时解阵法时出了些意外,我们把他带回了地府,但最终还是没有留住他余下的魂识,”阎王斟酌着措辞,想尽量把话说得缓和,“消散前他请求我们抹去你的记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没能成功。无论怎么尝试都是只能消除他在你那生活的痕迹,我们只能先擅作主张这样做,后来想找你解释清楚事情却招来了天谴,我们无法再介入因果,司命君跟我们说阿颂还有残念余存,我们只好改了方向先去找他。我们废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修复时费了些功夫,因为太少了,那点残念几乎风一吹就能散,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坚持这么久。修复好后他还很虚弱,但是一睁眼就跑来找你了,我们根本拦不住。许祈,这不是梦,江颂真的回来了。”
许祈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在听见那些擅作主张的话时心已经冷下来,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乍一听阎王的话确实是很有道理,他却难得觉出些荒谬的可笑来,所以他应该谁也不怪,乖乖继续跟江颂在一起吗?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段时间梦魇的折磨,吃的药,看的医生,都在做无用功吗。
许祈没应声,对面也安静下来了,他在心里数了十个数,见对方没有再开口的打算,便起身要离开。
阎王拉住他,“他很需要你。”
许祈听见这句话,几乎要笑出声,一肚子讥讽的话被他压了下去,最后他只扭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个面容精致的男人,“在你们决定要抹除我的记忆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跟他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许祈察觉到袖子上的力道松了之后毫不留情地扭头走了。
许祈回了公司,压着那股情绪把工作做完,捞了手机开始看新的房源。下班时在公司食堂随便吃了点就约了中介去看房子。
还是上次那个中介,两人刚碰面对方就拿出手帕擦了擦不存在的汗,“许…许先生,之前那套是不是…”
许祈在翻手机看房子的信息,听见他的问话没有多大情绪变动,拿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最后在天黑之前定了一个离公司有五个地铁站的房,房租贵了很多,许祈其实是无所谓的,约了签合同的时间就回去了。
出地铁站进了小区后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所在的单元,许祈走在小区为了彰显苏式建筑特意造的园林小路上,弯弯曲曲的几百米只有昏暗的灯光,他却总觉得后边像有人在跟着自己,不禁加快了脚步,下一瞬间一个冰凉的躯体拥了上来。
“你想去哪?”犹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压着许祈。
四周全是郁郁葱葱的林木,没有一个人,许祈没有回头,死死盯着地上,只有一个自己的影子,但肩上的触感和重量却又那么熟悉。
“怎么不说话?”江颂把他抱得更紧,他压抑着体内还是不能很好控制的能量场,温柔地低头想去亲许祈的耳垂,“不走好不好,我已经回来了,会一直陪着你的。”
许祈偏头躲开了那个吻,挣扎开江颂的怀抱,他转身看着江颂,“我明天会搬走的。”
“搬走?”江颂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下来,“你去哪?”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所以我去哪跟你无关。”许祈不想再多说什么,扭头就走,结果却被江颂揽腰抱起。
“你干什么!放开我!”许祈剧烈挣扎起来,却又被牢牢钉进江颂的怀里。
江颂不再讲话,抱着他岔进了另一条小路,许祈狠狠地咬了他肩膀一口,腰上的手臂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江颂!你到底要干什么!”许祈绝望地锤着他的胸口,“要走就走,要回来就回来,要抹除我的记忆就毫不犹豫地抹除,你当我是什么?是不是你那个什么父亲什么道士一来一趟你又要莫名其妙消失呢?你能不能放过我,我求求你了,之前说的那些话你就当我是疯了行不行?”
江颂抿着嘴不应答,只抱着他七扭八拐在绕着,这段小路像永远没有尽头。
“那个律师说得对,跟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住在一起,我真是疯了,你能不能放过我…唔!”许祈还想说什么,就被低头狠狠咬住了唇。
江颂抱着他进了一个亭子,把他抵在柱子上狠狠地吻住了,一个不像吻的吻,一方追逐一方避之不及,倒是更像野兽撕咬,只有强者能占据上风。
许祈在尝到满嘴的血绣味时挣扎得更加厉害,哪怕力量悬殊也不曾放弃,江颂终于微微退开了距离,抬起冰冷的手去擦他唇上的血。
许祈抬起手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巴掌,把他推远,“滚开!”
江颂受了这巴掌,神色已经不复刚刚的平静,他用拇指重重捻过那抹血迹,画了阵法围着亭子,把人箍进怀里,怒极的神色透出些癫狂,他笑着看许祈,“你永远不可能离开我的,许祈。”
许祈被他笑得头皮发麻,想逃跑被抱得更紧,再想动时却发现全身已经被定住。
江颂开始解他的衣服,许祈惊恐地抬头看他,眼神的无助几乎要溢出来,“江颂,不可以,我不同意。”
江颂充耳不闻要低头来亲他。
“你这是强奸,江颂,你不要让我恨你一辈子。”许祈扭头躲开,因为躲闪而露出的颈侧被江颂毫不犹豫吻住,跳动的脉搏昭示着这条生命的存在,江颂感受到那阵微弱的脉动后眼睛越来越红,原来英俊立挺的五官在朦胧的月色里透出这股癫狂,看起来倒真像个货真价实的从地狱出来的厉鬼了。
许祈被他看得害怕起来,哆嗦着喊冷想把他的注意力引开。
江颂听了他的话,微微退开一点距离,盯着那节修长白皙的脖颈,跃跃欲试。只需要一口咬下去,眼前这个人就会彻底断气,不过三天,他的魂魄就会被带入地府跟他永远永远在一起。
冰凉的吻再次落下,像蛇吐出的信子。
江颂任脑海里的想法发散,又神经质一般低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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