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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眉梢,不速之客找上门时,许微竹刚走。
房中只云曈一人,脸上还残留着方才与少年在一起的笑意,平静地看着他走进来。
高大的身影有些懒散地慢吞吞走到云曈面前,云曈盯着男人普通得找不出一点特别之处的脸,忽地笑了:“怎么又要试我”
她对这张脸没印象,但她认识眼前这个人。
男人勾唇,也轻轻笑了。他伸手在脸上一抚,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换了张脸。
这张脸,才是云曈认识的那张。
“风衍。”云曈毫不客气,“你很闲吗”
“难得见你,来看看你也不行吗?”风衍爽朗笑道,自然地往云曈跟前凑,像是关心一样看了几眼她手上的伤。
“啧啧啧,你怎么总是伤到这只手呢?万一伤到底子,你握不了刀了可怎么办?”
云曈脸上笑意渐消,神色冷淡,静静地看着他,“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她平静地道:“我变成废物,不就是你最想看到的吗?”
“确实是想……”风衍有些被说中似了的动容,却又摇头,连声叹气,“可你要是成了废物,我就再等不到人来救我了。”
云曈瞧着他,不由想起了幻境中那个爱跟在女孩身后的少年。他依然是这张脸,只比当年多了些成熟,可她望着他,只觉得分外陌生。
她忽然很想问他,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映月苏醒的事
你为什么还要去蜉蝣山
云曈心中烦闷,面上却一字未提。
但风衍耐不住。
“无上宫妖怪作孽,怎么这一次,你没把它们都杀了”
男人随意地在她旁边坐下,手臂支在桌上撑着脸,语气自然,好似随口一问。
云曈不答,反问道:“你很想我把它们杀了吗?”
风衍静了片刻,笑道:“当然。”
他笑容满面,说出来的话却含了恨意:“妖是孽障,孽障该死。害人的孽障,当千刀万剐。”
云曈听完,沉默了下来。
妖怪害人是孽,我犯杀戮便不是孽了吗?
她冷淡道:“我杀不了它们,你把我想的太厉害了。我没那个本事。”
风衍想:你有。
他看着她,眸光微动,却未再继续,反而提起了另一个人:“那个许微竹,跟你是什么关系?在无上宫的时候,他很关心你,生怕你出事。”
“你消失的那段时间是和他待在一起吗?”
一问又一问,听得云曈皱眉,冷声反问回去:“怎么你一路跟着我们,却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
“莫急啊,”风衍笑,给云曈添了杯茶,“我就是想看看他在你心里有多少分量……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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