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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妹代姐嫁（第2页）

“四郎，云裳的终身，额就交给你了。额相信，没有看错人。”

“我们小门小户，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云裳今日和额来，就是要和你说说话。只要你们婚前守礼，大可自由来往。”

这次回家，他现二女儿更加聪明，不但多了不少见识，而且说话处处入心，让他又惊又喜。

所以，竟不敢完全拿她当孩子看待了。

婚姻大事，几人就这么轻飘飘的议定，仅仅改了一下名字。

很快，婚书上的云袖，就改成了云裳。

李桓只能感叹命运的荒谬和现实的幻灭。抓了那么多的诈骗犯，结果要娶一个诈骗犯当老婆？

此事已毕，云禟又叮嘱李桓道：“四郎，如今云袖已经与你毫无关系，你万不可再找完颜歹古寻仇。人和畜生，讲不了理。”

李桓知他一片好心，只好敷衍着答应。

云禟摇头不屑道：“女真人占据中原这么多年，表面上学了一些汉家诗词，附庸风雅，可本性还是野蛮傲慢，和他们的祖上没啥分别。”

李太公叹息一声，摸着头上的髻道：“我们两家能保得住祖宗衣冠，已经不错了。”

李家和云家男子都是束右衽，汉家衣冠不改，这在金朝治下，其实并不多见。

李桓摸摸自己的头，也有点庆幸不是那种丑陋不堪的秃头辫。即便金人的辫子是两根，比满清多一根，那也丑的很。

为何金人喜欢戴蹋鸱巾？型太丑了。

李家和云家是花了钱财，给本地官吏上供，这才保住家族的汉家衣冠。

因为如今的金国汉人，已经多是“髡头辫，胡服左衽”了。

仍然保持汉家衣冠者是少数。多数汉人都在压力下剃头留辫，改穿女真服装。

这些仍然保持汉家衣冠的人，又多是有些家产的富户，愿意拿钱贿赂地方官吏，这才蒙混过关。

“大父能保住祖宗衣冠，已经无愧于李氏先祖。”李桓感佩的说道，“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女真人如此蝎虎，只能忍得一时是一时。”

李桓知道，女真大臣完颜襄给金章宗的奏章中说：“诸人衽，皆从本朝之制。”

意思是：众人的衣服式，都和女真一样。

李桓还知道，南宋大将吴曦叛宋降金，第一件事就是下令部下“剃左衽”。

这说明在金朝，汉家衣冠已经不是主流。

金朝多次下令剃，“不如式者，杀之。”，“禁民汉服，违者处死”。和后世满清一样，也杀的人头滚滚。

几十年前范成大出使金国，所见已是：“衣冠之类，尽为胡也。”

后世吹嘘女真汉化。实际上辽金开始，北方一直在胡化。

李太公冷笑道：“也幸亏南方大宋还在，女真官家心有顾忌，否则，我等就算愿意花钱，怕也保不住祖宗衣冠。”

金朝之所以没能完全毁灭汉家衣冠，不是不想，而是南宋仍然存在，抗金起义风起云涌，女真人不敢把事做的太绝。

金据中原以来，民间移风易俗，汉人的胡化也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