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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班主任都说一分一操场的人，但是在这一操场的人中，方乐不知道又有几个会是他的朋友。

方乐撇撇嘴。

天黑的变慢。晚自习开始，窗外还是一片明亮。

但教室还是提前开好灯，这样天暗下来之后就没人会意识到了。

晚自习是无趣的，三节自习课都布置有任务，很多很多，根本写不完。

对方乐来说是这样的。他很少能够完成全部作业。

老师在前面坐着，时不时会有学生上台去问题。教导主任在监控里盯着，不管哪个班有什么小动作，都会在第二天的一楼“悬赏令”上通缉出来。

方乐也曾有幸上榜过两次。

分班之前，方乐面对通告单上自己的名字时还会忿忿地暗骂一声：“狗贼，眼真尖。”

但是分班之后，东哥的雷霆手段让方乐根本不敢造次，每天老老实实地学习，要么就自己默默开小差，嘴是不敢动一点的。

今晚方乐第一节晚自习面对的是物理题。什么旋转动量加速度，他是真的头疼。整套题，总是小球不停地绕来绕去，而且它不仅转，还变着花地转。方乐最讨厌这种题目了。

往前这种花里胡哨的题目方乐是一眼都不屑得一看的，只会趴在桌子上转笔玩。

但是如今方乐也不是从前的方乐了，心里有着一个目标，干什么都会让他变得很倔强。沐浅光的物理成绩很好，相比较起来俩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方乐也确实倔强，一道题一节课都没整利索。

“真奇了怪了哈。”方乐一个劲地挠头，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这是方乐感觉最短寿的一节自习课。

哪怕下课，方乐也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弹。眉毛紧皱，右手握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干嘛呢！”一个不明物体压在方乐的身上，也算是他在学校为数不多的朋友，叫于书。

于书随意地看了一眼困住方乐一整节课的题。

“这都没解出来啊，菜狗。”于书说话毫不客气。方乐也没好气的回他一个白眼。

“滚滚滚，别来霍霍我。”方乐将于书从身上推搡下来。

“诶呀，别看了，出去陪我溜达会儿。”于书不依不饶，拽着方乐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不去！”方乐回答地斩钉截铁，一点情面都不给于书留。

“走了走了。”于书也是个犟种，今天非要拉他出去不可。

拗不过于书，方乐只能一脸不情愿地跟他出了教室。

走廊仿佛和教室是两个世界，教室里做什么都要控制好音量，可是在教室外连尺度都不控制了。

鬼哭狼嚎，上蹿下跳，方乐早已习以为常。

“站住！”“别跑！”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在学习中总会有幼稚的一面不曾向别人展现吧。到了走廊里，应该是最自由的他们。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为了十分钟的发泄与放肆。

方乐双手撑着窗沿，看着外面黑色的天空。

窗户给钉子封上，只能开很小的一条缝隙。因为同城有个中学的学生不清楚跳楼了，可能是因为上课时和老师斗了几嘴，可能是学业的压力，又或许是分手了吧。但是并没有在社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只有几个学校之间在传。

黑幕下只有几盏路灯，在黑色染料的泼染下是那么孤零零的，很坚定。与月亮相伴，与月亮相同。

吸一口外面新鲜的空气，方乐感觉被物理扰乱的心情好多了。

“啥事，叫我出来。”

方乐知道于书这家伙不是有那种闲情雅致出来遛弯的人。

他俩之前是同桌，两人之间上课的时候总是纸条交流。于书就好像是那战争时代的信息贩子，总能获得班级和学校里任何瓜的第一手情报，然后毫不吝啬地和方乐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