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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第2页）

他无力控制这副躯干，一头栽倒在地上，呕出一大口鲜血。

眼前一片昏黑，耳畔响起滋滋的电流声，逝去的五年，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闪现着。

他第一次病发时，慕未凝在病床前守了一个星期，哭得眼睛都要瞎了。

此后，她医院、公司两头跑，一边照顾着他的病情，一边处理公司事务。

医生和他们介绍人工心脏时，她听到只有五年的期限，断然拒绝。

他的病情刚稳定一些，她就国内国外奔走，四处寻找心脏源。

她每天睡两三个小时，几度因为过度劳累昏厥，被送到医院。

她的忙碌、担忧、害怕，明明他都看在眼里。

可为什么在看到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时，他的第一反应，会是震怒呢？

为什么他没有察觉到那些错漏百出的破绽？

为什么没有看出她刻意表演出来的戏谑和嘲讽？

为什么没有怀疑她消失的时间节点那么诡异？

为什么不寻根问底，查出那个真正的捐献者呢？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裴斯言一声声质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