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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航行（第1页）

“春来江水绿如蓝”，京杭运河上一艘官船正由南向北航行而去。今日阳光正好，微风徐徐，只见一贵妇正领着位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站在甲板上观赏沿途风景。

“玉儿，今日有没有好些，还晕船吗？”那妇人关切的问道。

“母亲，现在已经好多了，只是还要多久才能到呢？这天天在船上待着真的是闷死了~”玉儿不由得撒起娇来。

梁氏微笑道，“还有十来天呢，是不是没有让你玩耍的地方，所以才觉得闷？”

玉儿无聊道，“可不是吗，母亲。这两天就在船舱里和秋菊两人玩了推手，长拳都好几天没有练了，感觉身手都要僵硬了~”

梁氏劝解道，“这是官船，你是官家小姐，大庭广众之下天天练武成何体统！待回到京城，在咱们自己的院子里你想怎么练武都依你，好不好？”

玉儿立马撒娇道，“还是母亲疼我~”后又有些忧愁道，“杨嬷嬷回了家，不知道现在如何了?我还有些想她呢。”

梁氏见女儿这么重情谊也是欣慰，“临走前，我特意将她家儿子、儿媳叫到家里来见了，都是那憨厚老实的，会好好照顾她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倒是你这里的春桃归家了，现在就秋菊一人伺候你，可还够用？”

玉儿道，“母亲，秋菊虽不爱说话，但为人老实事事都听我的，您放心吧。”

玉儿从小身体就好，人也不娇气，只是第一次坐船总有些不适应，刚开始不是吐就是食欲不振的，这两日总算适应了，就又生龙活虎起来。

听得女儿这么说，梁氏也就放下心来，但又想到女儿较其他闺秀都要调皮些，就又是叮嘱又是吓唬道，“既然现在不在晕船了，那你就不能到处乱跑，要知道这可是在河道上，不同于平地，万一不小心落了水那可是找都找不到的。故而安全是第一位的，知道了吗？”

玉儿笑道，“我晓得了，母亲，您就别为我操心了。春光这么好，我背些应景的诗文给您听吧，打打时间。”梁氏乐盈盈的听着玉儿背书，心里欢喜的很，又让冬梅先在房间里摆上了些茶水和果子。见到玉儿吃的香甜，梁氏也是欣喜不已。

就这么着，官船又航行了两三日，这日船上的管代遣人告知李管家因要补充些物资，故而要在前面的码头停上一日，大概第二日一早再起航。

李管家向梁氏禀报，梁氏问道，“这是到了什么地界了？”那李管家道，“到了泗州了，夫人要不要去城里看看？”

梁氏道，“也好，有些东西也快要用完了，咱们去城里补充些物品。”

李管家请示道，“那到时候雇上两三驾马车，带些小厮护卫着，等安排妥当后，再来请夫人。”

梁氏点点头，“也好，先下去吧。”

听说可以上岸透透气，那些个婢女们都开心不已，冬梅板着个脸说道，“夫人心善，知道大家这几日都闷坏了，只是咱们做婢女的自然是要先守规矩。船上也有事情要做，故而你们分批下船，两个时辰一班；还有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为安全计不得单独外出，都清楚了吗？”

婢女们大声应道，“冬梅姐姐，我们都清楚了。”

冬梅点点头，“那你们一会到丁香那里登记一下，哪几个是第一批下船的，哪几个是第二批下船。”

那丁香是从边关带来的，家里人都被流寇给杀了，梁氏看她是个孤女，年纪又小就将她从边关带到江南。原来是个二等丫头，那夏荷归家后，丁香就顶了夏荷的差事。

待一切都安排好后，梁氏就带着玉儿以及几个婢女乘着马车去那泗州城里了。待到城里后，李管家先将梁氏等女眷送到那街上，梁氏和玉儿带上了帷帽方才下了马车。

“夫人，这县里最繁华的地方就是这条街了，您和小姐可以先在这里逛逛。”说罢，李管家就介绍起来，“夫人，您看，这边卖的有那胭脂水粉、饰还有成衣，那边街口就是酒楼了，听说也有几道看家菜，中午的时候夫人可以过去尝尝，顺便在那酒楼歇歇脚，到时候我再安排人过来接您。一会我带着几个小厮去采买些蔬菜、粮食、鸡蛋和肉类等物资。”

梁氏点点头，“李管家费心了，你先忙去吧。”李管家行了一礼，就带着几个小厮走了。

梁氏等人先去那胭脂饰铺子看了看，那掌柜的看梁氏和玉儿身上的衣裳料子不错，知道她们是那主家并且是那非富即贵的，赶紧将二人请进了包间，上了茶水和点心，并将店里上好的饰和脂粉端了出来，亲自在一旁陪同。

虽说这店里的花样不够时兴，但都是经典款且那做工还行，于是梁氏给玉儿买了几件做工精巧的金丝小花钗，又拿了两套上好的玫瑰脂粉，又赏了冬梅和丁香鎏金的簪子；玉儿也给秋菊买了支银的小花钗，还非常坚持的要用自己的月例银子付，那秋菊愈觉得自己跟对了主子。

冬梅对跟着服侍的丫鬟说道，“这里的东西也都还不错，你们若是有想要买的，就在这里挑选吧。待到了京城，这东西最起码得贵个三成左右。”那些个小丫头们一听，赶紧挑选了起来，有那爱美的当场就给自己买了些胭脂水粉，银的小饰等。

那掌柜的盘算盘算这么一会功夫就卖出了这许多物品，那脸上是堆不住的笑意。梁氏让冬梅过去付了帐，掌柜的还送了两盒上好的糕点。

几人出了那铺子，又来到了成衣铺子。那玉儿这两日不知怎的，那个头又长高了些，那外面穿的衣裳有的短了那么一两寸，于是梁氏又给玉儿买了三四件外裳，给她在路上穿。待到了京城再请人给玉儿做几件时兴的衣服。

说来，不论哪个朝代的女子都是那爱逛街爱买东西的，就这么一路逛一路买，一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一行人逛够了也买够了，就来到街口的酒楼。有好吃的玉儿自然高兴，冬梅让掌柜的安排了一间上等包间，就请梁氏和玉儿去用餐了。梁氏让那掌柜的推荐几道当地特色菜，那掌柜的就推荐了烧鸡、炖羊汤还有当地的特色的酥油烧饼，梁氏又点了一份烧肘子、熬白菜和芹菜肉丝等。

那掌柜的搓搓手道，“这位夫人，咱们当地的饭菜量都比较大，您这点的是不是有点多，要不您再减两样吧。”

梁氏心想这掌柜的倒是实诚，于是笑道，“没关系，就这样上吧。”

这掌柜的也是好心，见来吃饭的都是女子，想着那饭量都不大于是就善意的提醒了下。不过客人都不介意，店家自然也是乐意多赚些银子的。

待那饭菜上来后，分量真是十足。小二临走的时候，冬梅打赏了他十个大钱。

那冬梅和秋菊陪着梁氏和玉儿在包间里用餐，那丁香带着其他的丫鬟们就在另外的普通包间里就餐。

这家的饭菜虽不像南边摆盘的那么精致，那味儿也不错，那炖肘子差不多就给玉儿一人给吃了，然后又吃了两块烧饼，和些许蔬菜，玉儿对梁氏说道，“母亲，前几日在船上都没有吃好，今天这肘子味道不错的，临走的时候咱们带点回去吃吧。”梁氏爱喝那羊汤，里面撒了些许胡椒很是开胃，那烧鸡做的酥烂鲜香味道也不错。

临走时，梁氏又让冬梅打包了一只烧鸡一份肘子带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