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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式微好歹是皇室養出來的,斷不會像個登徒子一樣用可怖的眼神看人。
「什麼事?」
「去買了點東西。」
楚式微聞言再抬眼,看到她手中之物,他放下書,「過來。」
淮樂無聲輕嘆,走了過去,她本要說些與楚式微如何兩清的話,如今見了他,一句話也不敢說。
楚式微指尖點了點身側,讓淮樂過來坐下。
淮樂坐在了楚式微的身邊,她來時看到了侍從在搬女人用的鏡桌,想來是給南疆公主的。不知為何,她自從看到楚式微與南疆公主站在一起,想的便都是這個畫面,茶宴時想,在椒房殿想,現在也想。
淮樂不願與他太近,之間隔了些距離。
楚式微攬過淮樂盈盈一握的腰肢,他聲音清和,「買了什麼?」
淮樂似是習慣了他過於親密的動作,又許是被剛才嚇到了,不再去做沒有用的掙扎,輕輕答道,「絲線。」
淮樂安靜的表現似是讓楚式微很滿意,他垂去聞她的發香,唇碰了碰白皙的頸子。
與屋內沉冷的木香不同,她身上的味道是幽蘭清芳,有些勾人,像是會讓人迷失在雲霧裡。
他的唇和鼻尖蹭得淮樂後頸細癢,她縮了縮身子,轉過去看楚式微,看慣了這樣的臉,好像真的對其他年輕郎君生不出心動。
淮樂發現自己沒有想像的寬容,她本以為自己能和二位皇兄親近,就意味著能與什麼樣的人都能生活得下去,今日見了薛縈才知這是難事。
淮樂重正視起男女之情,後知後覺要思量的東西很多。
與皇后待久了,淮樂一直以為家族權勢遠大於個人,而現在,淮樂覺得最重要的竟是自己是否喜歡這個人。
楚式微靠近,啄吻著淮樂的唇肉,他的手扶著淮樂的後腰,不讓她的身子往後偏。
淮樂沒有躲避,她有些出神,看著楚式微的臉,想的是楚子揭。
淮樂甚至在想,一開始是因為楚式微像楚子揭,所以自己才能接受與他親熱嗎?
可是她又不願與楚子揭這般親吻親熱,總覺得像楚子揭那樣的人,不該有那樣情欲的一面。面對楚子揭很心安,不會有心跳變快的感覺,除了慶功宴那晚,讓她又羞憤又緊張。
唇舌間發出令人羞恥的水漬聲。
楚式微雖平日總是嚇唬她,但與人好好說話時說得上有點溫柔,甚至會極認真地聽她說話,那個時候他的眼睛裡只有她。
淮樂能不去蠻族和親,按理說,全是歸功於楚式微,她怎麼會真的討厭他。若是一個男子為她攻退蠻族,她許還會傾慕他。
淮樂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怎麼會將楚式微考慮到男女之情上。
楚式微要吻第二次的時候,淮樂偏過頭,面上沒有情緒,像是在想什麼。
兩個皇兄,都該是她敬重的人,她像幼時一樣,不希望他們相爭。皇位相爭,定是你死我活,淮樂誰也不想出事。
今日她本應告訴皇后,可在椒房殿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淮樂覺得對不起皇后,對不起太子,又不想對不起楚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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