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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宴抹了一把嘴边的鲜血,看着陆识一边低声安抚着茜茜一边快步离去,他突然说:“我记得离这儿最近的就是放射科,陆识,你家谁生病了?”
那个高大的背影僵了片刻,陆识冷嗤一声:“关你屁事。”
不敢置信的念头出现在江时宴的脑海,撑起身时正巧副院推开了门,一脸惊讶地说:“时宴,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阿伯。”江时宴擦了擦嘴角的血,他的神色平静至极,垂在身侧的手无法自控地发着抖。
“唉,时宴,你下回再来吧,”副院有些愧疚地说,“刚刚得到门卫通知,说院长出门了。”
“没事的,”江时宴低声道,“阿伯,我能拜托你另一件事么?”
“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尽量帮你。”
“请您帮我找一个人,”江时宴垂着的眼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他的嘴角勾起一点笑,冷冷的,又像是怒极反笑、或喜极而泣,“二十八九岁,应该刚入院不久,女性,我这儿有个名字的参考,也可能不叫这个名字,阿伯,符合条件的都可以调病历本给我看看。”
“她叫,林兮。”
陆识心中烦闷,却还是一直哄着茜茜,直到她抽抽搭搭地停下哭泣后才严肃地捏着脸蛋说:“以后绝对不能乱跑了知道吗?被拐走了怎么办?”
“我想去给妈妈买糖吃,刚刚医生又给她开了好多很苦的药,”茜茜撇着嘴,又要哭了,“对不起舅舅,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不生气,”这番话说得陆识心都要化了,他把茜茜抱在怀里摸摸脑袋,“舅舅就是怕茜茜不见了,舅舅会难过的。”
“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陆识擦干净茜茜的眼泪,轻轻叹息一声。
他知道江时宴已经开始起疑了,像他那样的人,只要发现了不合常理的事情就会像咬住了肉的鲨鱼,无论如何都要吃进嘴里,弄个明白,更何况是关于林兮的事情。
这半个月他听说了不少关于江时宴的事,流言毕竟是流言,扩大到了一种令陆识心惊肉跳的夸张。
想把林兮藏好很难。
医生摘了口罩,从会诊室出来后,对陆识说:“患者现在状态还不错,考虑到她的癌细胞已经待在身体中好几年了,院方的建议是尽快动手术。我看了排班,最迟下周就要做,家属认为呢?”
一面是被江时宴发现,另一面是林兮恢复健康,几乎用不着考虑,陆识选择了后者,果断地说:“我们也觉得尽快比较好,医生,您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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