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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有所不知,老奴这条命原本就是夫人所救,所以为了报恩,才一直跟随在夫人身边数年。后来夫人被老爷娶入了丞相府,所以老奴便改名换姓入了丞相府。”
“夫人离去之后,老奴曾经也想追随而去。但是夫人走之前留下了遗愿,说是要老奴护佑小姐成人。直到那个人出现,老奴这一生的宏愿也便完成了。”杜海一脸感慨的看着舒瑾萱,情绪失控的几乎声泪俱下,一张老脸似乎一瞬间又苍老了许多。
“我杜海这一生困守相府,为的便是报答夫人。夫人一生便是为了玉凤盒和千年血灵芝给交给那个人,虽然我不知那个人是谁,但是夫人这一生……实在是太苦了……。”
“小姐……老奴求小姐了……婉儿,也是一个命苦的孩子,小姐放心,老奴一定会厚葬她的……逝者为大,求小姐为夫人考虑一下吧……。”杜海一边说着,一边老泪横流,颤抖着身子匍匐在地,对舒瑾萱一遍遍的停不住的叩头。
舒瑾萱看着跪在她面前已经到了风烛残蚀年龄的老人,想无情的抬步离开,但是脚底下像是灌了铅一般,动不了分毫。
“小姐……就算老奴求你了……求小姐为夫人想一下……。”杜海继续一边叩着头一边哭。
舒瑾萱看着这个在宰相府里一辈子的杜海,眼睛里流露出了些许苍凉和无奈。娘亲虽然已经死了十几年,但是值得欣慰的是还有人如此忠心惦念。即使死了又如何,但是有这样一个人挂念着,此生足矣。不知道前世的自己死后,可还会是有人想她?
气氛静默了半响,四周的空气似乎冻凝了一般,沉重而哀伤。
“小姐,老奴知道,夫人此生没有别的愿望,只此一件。所以,就当作是老奴恳求小姐……。”杜海说出来的一字一句,都给人一种声泪断肠的感觉。额头都在青石板上磕出了血,鲜红的血染红了青石板。
“够了!别再磕下去了,我答应你了!”过了很久,舒瑾萱转头看向清心阁的方向,清冷的开口。
“小姐?”不敢相信舒瑾萱竟然答应了他,杜海的老脸顿时一喜,急忙抬起头来,丝毫不顾及脸上往下滴着的鲜血和眼泪,泪血混流,一双老眼惊喜的看着舒瑾萱。
“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舒瑾萱看着杜海充满欣喜的眼睛,一双美目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杜伯,念我娘的生养之恩,念你十几年来如一日的守护之恩,只此一次你让我为难,从今以后你的主人不再是我娘,而是我。以后,要唯我之命是从。”
听了舒瑾萱的话,杜海一怔,老眼深深的看入舒瑾萱的眼底。
眼前的这个四小姐,还是那一张平凡的脸,只是那美眸中除了冰冷还是冰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身子顿时一颤,感觉一股寒彻骨的冷意袭击心肺。
这一刻忽然感觉对舒瑾萱是如此的陌生,这样清冷寡情的小姐,哪里还是他守护了十几年的小姐?可是毋庸置疑,眼前的人偏偏就是。就是夫人的女儿,她如今钢骨正是夫人所盼。小姐,他本来就是要守护一生的小主人。
这样的小姐……薄情薄幸,但是因为从婉儿为她受伤这件事情上,他还是看到了她心中的柔软。这样的小姐……是否已经看出他如今完成夫人遗愿之后要相随地下效忠?
心里暗暗的叹息一声,在杜海心中闪过片刻寒意过后,随即他深深伏,恭敬道:“老奴既然完成了夫人遗愿,本来也是无处可去,理应唯有一死殉主,如今承蒙小姐看得起老奴,老奴今后一定唯小姐之命是从!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舒瑾萱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然后点点头:“好!”
说完了这句话,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锦盒,随即抬步继续向清心阁走去,又冷了几分的背影在月光的照射下,一身清华。
“小……小姐……。”杜海看着舒瑾萱还是往清心阁的方向去了,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顿时猛的顿住。转念一想,小姐既然应了,那么一定不会再动用玉凤盒和千年血灵芝了。
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杜海跪着的身子吃力的站了起来,抬步跟在了舒瑾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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