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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

郭嘉一时没能明白。

荀攸揉了揉额头：“亏你以前还总逛窑子，没想到现在从良得这么彻底。”

郭嘉赶紧否认：“没有的事。”

荀攸摆摆手，示意不需要解释他都懂，并善良地提醒他：“奉孝啊，大家都是男人。你要知道，不是只有主公才有某种需求的。”

郭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然后尴尬得不知道说些什么。若讨论的对象是主公，他还可以义正言辞地说上一堆，但放到他身上的话……

荀攸居然一本正经地跟他说这个，真是太尴尬了。

也许郭嘉真是过了太久苦行僧的日子，以至于原来不可或缺的东西对他而言逐渐变得可有可无。甚至他一天天为了主公冥思苦想出谋划策，却一点点也想不到自己。明明他跟主公一样，甚至他还更年轻力壮，需要的也应该更多才对。

或许漫长的时间已经让他忘却了太多。或许终有一日主公也会变成这样，放弃那些多余的执着，也或许不会——毕竟身边的人在不知不觉中越变越多，生活也和活着的时候越发重合，而不是最初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样就足够了。

虽然他还是会偶尔想起妻子和早逝的儿子，会希望他们有朝一日能来到自己的身边，不过除去那些明知道不可能的奢望之外，这样也已经足够了。

郭嘉想了想倒也释然了。仲德在那个世界待的时间最长，记忆最多，执念理应也最多。他又才来没多久，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岂不是让他伤心？况且仲德毕竟年岁大了，在他面前谈论风月之事未免也不大合适。

不过即便是这种话题，荀彧和荀攸这俩看上去仍然一派光风霁月，也不知是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还是习惯了端正的作风。

至于贾诩……

郭嘉瞅了瞅镇定自若的贾诩：“既然如此，文和又来凑什么热闹？”

贾诩咳了一声：“关爱主公，人人有责。”

“难道是文和你已经……”

“并没有。”

“别不承认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元常那样天赋异禀。”

“……”

“再怎么说你也七老八十了，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呵呵。”

贾诩拒绝再跟郭嘉说话。

“……这个时候，主公应该得手了吧。”

荀彧忽然叹息着站了起来。他走到门前，看着天边暮霭沉沉，心里不知怎的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只为了主公一晌贪欢而牺牲貂蝉？倘若吕布冲冠一怒为红颜，会不会也在这个世界引发一场浩劫？”

“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马后炮。”郭嘉不以为意地鄙视他。

“别装逼了，快坐回来吧。”贾诩也说，“典韦的前车之鉴还在那儿呢，血的教训告诉你了，什么都阻拦不了主公的。”

“况且你说话主公也不会听。”荀攸最后补了一刀，“你可不是就这么死了么。”

荀彧无言以对。他在原地踱了会儿，终于还是坐了回去。

然而不止荀彧。很快另外三人也感觉到一种非比寻常的气息，搁在以前屋外恐怕早已大雨如注——气象总是因某些重大事情而改变。不过这个世界的天气变化极其简单，就是诸葛亮来了也观不出什么。

他们只是凭借着些许的本能，和长期征伐生涯中积累的经验来判断。

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

因而诡异的气氛在他们之中蔓延。谁也没有开口，一时间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莫不是主公失手了？有人告密了？吕布发现了？

种种怀疑在他们心中慢慢滋长。

直到有人砰地一下撞开了门。四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纷纷往门外望去，便看见身着单衣的曹操正站在门口。他的表情看上去还算镇定，就像只是闲来无事过来瞅瞅而已，但这件事本身就透着诡异。

郭嘉第一个开口：“主公……怎么样了？”

曹操没有回答。

荀彧也问：“主公既然安然回来，想必已经得手了？还是发生了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

“……我看到了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