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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离开（第3页）

我本会花时间惊叹于这有多恶心，但我听到段云飞在我身后咒骂。更重要的是，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没有听到枪声。我转过身去看段云飞，他正拼命地试图重新装填子弹，因为两只丧尸向他走来。

第一只丧尸只有一条腿，另一只丧尸看起来快要散架，所以他的时间还算充裕。李澜和郑宁宁退后一步，朝着树林后面走去。

我跑到段云飞身边，处理了跟在后面的一只胖丧尸。奇怪的绿色血液再次从丧尸的头部喷涌而出，我向后跳了一部步，不让它沾到我身上。我不确定丧尸是否已经死了，它的头部还在蠕动，但它倒在地上，就目前而言，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当我回头看向段云飞时，那只快要散架的垂死丧尸几乎快要耸立在他身上。它的脸已经萎缩到无法辨认性别，它的眼睛几乎完全陷了进去。它张开嘴，准备咬掉段云飞的脸，虽然它只有四五颗牙齿。而段云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天才——他还在原地努力的装填子弹。

“跑啊，白痴！”我一边喊着一边瞄准。

段云飞终于注意到了近在咫尺的丧尸，他猛地抬起头，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后，我终于跑到了他身边。我推开了他，然后开枪。段云飞趴在地上，避开了丧尸炸裂的脑浆、血液和粘稠的头骨碎片。而另一边独腿丧尸正一步步的朝他逼近。

终于他装好了子弹，随着一声枪响，独腿丧尸也停止了动弹。

“谢谢，”段云飞走向我，然后他吸了口气。

“你必须学会如何更好地战斗。”

“嘿，我们做得很好！我们杀了七八只丧尸呢——枪只是卡住了。”

“如果枪卡住了，你就得找到另一种杀死他们的方法。”我偏了偏头，示意他看向背包上被绑起来的高尔夫球棍。

我看不到周围有其他丧尸，但我听到了微弱的死亡呻吟声。郑宁宁和李澜已经消失在迷雾中，我开始匆匆忙忙地向前走。

“嘉希！段云飞！”郑宁宁在我前面的某个地方喊道。“我们在车上！”

“我们会找到你的，保持安静！”我冲他们喊道。我不想让丧尸被她出的噪音所吸引。

段云飞和我在树林中飞奔，差点撞上了几根低垂的树枝。之后我听到了巨大的嘶吼声，当我回头看时，我看到了它。

这只丧尸的动作很快，但当它向我翘起头时，我感受到她的眼睛里有一些算计，看起来她还有一部分大脑能够思考。这让我认为她是刚刚变异的。

过近的距离让我无法把枪抽出来。丧尸冲向我们，而段云飞站在我和她之间，我只能先把他推开。

之后我跳了起来，勉强够高，正好能够抓住我头顶的树枝。雾气让它变得光滑，我只能用力紧握，直到感觉到因树皮刮擦而带来的灼伤感。一旁的段云飞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了另外几只丧尸，他掏出枪朝它们射击。

我向后摆动，试图荡起来，凭借惯性狠狠踢它的头，但我错估了丧尸的力量。它咆哮着抓住我的左脚，我几乎使出全身的力气，终于用右脚踢中了它的鼻子。鲜血顺着她的鼻子流了下来，血液看起来仍然正常。

多亏了她的推搡，这次我用力地向后摆动。后摆的势头让我向前飞去，我的脚重重地踩在她的胸膛上。她向后飞去，落在一截突出的树枝上。

而我的手再也受不住了，灼伤感刺痛着我的皮肤。我从树上跳下来，丧尸还在挣扎着，那截树枝只穿过了它的肚子，看起来它不知道要如何把自己从树上推下来，但最终它会脱离这截树枝。所以我们得快点行动。

“太厉害了！”段云飞解决了那几只丧尸，他的声音听起来感动极了，“你救了我！”

“我太蠢了。”我摇了摇头，快步走着。“她差点把我的脚咬下来。”

“不可能，你就像个空中飞人——”

段云飞过分的赞美被打断。树木被车头灯照成黄色，一辆破旧的汽车开了过来。郑宁宁举着霰弹枪，她摇下了窗户。

“上来吧！”她朝我们挥了挥手，然后升起窗户。

我和段云飞小跑到车上。

更多丧尸的死亡呻吟声在树林中回荡，我看到又有三只丧尸从阴影中出现，其中一只丧尸猛地将手放在汽车后部，留下了一个血淋淋的手印，但随后李澜加快了移动度。

“我真的很高兴我跟着你——”郑宁宁说，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盯着隐藏在雾笼罩下的世界。

“你在说什么？”我靠在座位上，喘着粗气。

“他们被丧尸淹没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冷静，甚至没有感到不安，语气就好像我们是在讨论今天是否会下雨一样稀松平常。

“还好我们有嘉希——”段云飞对我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他拂了拂眼睛上的黑，我不欣赏他眼睛中闪烁的光芒。“她太厉害了！你们看到了吗？空中飞人——”

段云飞继续说着，我想起了自己需要清洁的伤口，我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划痕。那条用来包扎的破布还好好的，上面没有任何绿色或红色的血液，就在我庆幸时，我感觉到了疼痛。

疼痛从我的脚踝传来，我的脚踝有着一个擦伤创面，而在伤口旁有着绿色的粘液，我愣了几秒，之后机械的用手擦掉它。

“你受伤了吗？”段云飞注意到我在检查。

“是的——”我用几乎是耳语的声音肯定了他。

我的心在胸口紧紧地揪着，我不得不用力吞咽了几口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