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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桥转过头看了一眼向驰安,向驰安挺起腰板,丝毫不心虚。
宁桥笑:“他开玩笑呢,怎么了你?哭过啊?”
丁二毛又想起自己的委屈:“我刚刚来买冰糕,他不卖给我。”
向驰安说:“那是你妈妈给你拿的钱吗?”
丁二毛就又不开口了,看着他心虚的面色,宁桥很快就收起了面上的笑意,变得有些严肃:“丁明!你是不是偷你妈的钱了。”
从来没见过宁桥这么严肃,甚至宁桥以前都没有叫过他的大名,他这会儿才觉得害怕了:“桥,桥哥……”
“是你偷你妈的钱了吗?”宁桥又问了一遍。
“我不是偷的,就是,就是她放在桌上的,都好几天了。”丁二毛流着眼泪说,“我好久没吃过冰糕了,所以我,我才……”
“现在跟我回家,去跟你妈妈道歉。”宁桥都顾不得拍一拍自己身上的灰,拉着丁二毛就要走。
“桥哥,桥哥,我妈会打我的。”丁二毛请求他,“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不行。”宁桥牵着他的手,一路上把他带回了家。
陈姐刚刚收完土豆,头里都沾着泥,她看着宁桥,有些惊讶:“宁桥,你怎么来了?”
宁桥斟酌了一下说辞,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她讲了一遍:“姐,我想着孩子这会儿正是培养孩子是非观的时候,这事儿不能瞒着你。”
“谢谢你啊宁桥。”陈姐有些不可置信,明明是这么乖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就偷钱?
“姐,孩子还小,这也是第一回,能掰回来的。”
陈姐点了点头,宁桥朝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头离开,他走了不久,就听见了丁二毛的哭声,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往小卖部走。
向驰安躺在躺椅上,听见他回来的脚步声,看了他一眼:“送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偷的钱啊?”宁桥坐在他的面前,有些好奇。
“那小孩儿心虚得到处看,手心儿出汗把钱都打湿了,我给他递东西的时候,他手都在抖。”向驰安把蒲扇盖在鼻子以上,他头还长,整张脸都被遮住。
“你怎么观察得这么仔细。”宁桥抬手掀开他的头,“什么时候去剪剪头。”
“我大学辅修过心理学。”向驰安也没拂开他的手,“一眼就能看出他心虚。”
“那你真厉害。”宁桥收回手,“二毛是个好孩子,估计就是嘴馋了,等下回他回来,我送他个小冰吃。”
向驰安哼了一声,没回答他。
这会儿太阳慢慢落山,一片金黄色的光落下,宁桥转头去看向驰安:“大学里好吗?”
向驰安睁开眼睛:“也还好,学习很累。”
宁桥哦了一身,他站起身来:“给你炖排骨汤去。”
排骨汤在砂锅里煨着,向驰安看着蒸蒸向上的烟气,他问宁桥:“你说,我要去找个工作吗?”
宁桥停下手里的活:“嗯?怎么突然想去找工作了?”
“嗯,或者我给你看店,你给我开工资?”向驰安说。
“那不行,我这小卖部只够我自己的开销。”宁桥也知道他在开玩笑,“这样吧,我有时间去给你问问去,咱们高材生,找个工作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不过给向驰安找工作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时,第三天就是七月半了,宁桥要预备着上坟的事情。
果然从宁桥进了香蜡纸钱回来之后,小卖部的生意就多了很多,很多人都是嫌天太热镇上又太远,所以选择在宁桥这里买,虽然宁桥卖得贵了几毛钱,但这几毛钱能少受点罪不是。
这两晚上,宁桥都是在向驰安那里睡的,向驰安总有理由,宁桥也拒绝不了,就是怕睡惯了席梦思,再睡他的谷草床,会不会有落差感。
“宁桥啊,香蜡纸钱还有吗?”又是一个大爷来买香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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