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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头走到宁桥的面前,把宁桥吓了一跳,拽住宁桥的手,宁桥一惊,立刻把手从向驰安的手里拿开,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现没人之后才松了口气。
向驰安有些不悦:“你干什么?”
宁桥低声说:“村里人多眼杂的,别被别人看出来。”
他说的话更像是在扎向驰安的心,向驰安很不高兴地问:“我很见不得人?”
宁桥赶紧摇头:“当然不是了,就是,这事儿咱俩关起门来自己知道就行了,村里人知道了会说闲话,我倒是没事儿,主要是你,别影响你工作。”
“我那工作有什么,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罢了,我跟老板说好了,再带三期学生,我就不干了。”向驰安打算跟他讲讲自己之后的打算,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情还是该两个人商量着办。
“啊?不干了?那以后呢?”宁桥忘了自己刚刚的烦闷,有些担心向驰安。
“底下有个来学电脑的,搞房地产的,我打算跟着去工地上学习学习,到时候买了地,我也干这个。”向驰安仔细跟他解释了一下自己最近在干的事情。
宁桥很努力地在听了,但向驰安说的什么国家政策扶持,什么政策开放,什么宏观经济,他都听得云里雾里的,只抓住了一个点就是,向驰安要买县城的地,用来做房地产生意。
宁桥怔愣着看着他:“你有那么多钱吗?买的还是国家的地,不便宜吧?”
向驰安点了点头:“先前电脑学校第一批里面有个张姐,是县政府的工作人员,她丈夫是住建局的,有一手的消息。”他们回到小卖部里,向驰安还是躺在躺椅上,“之后可能就没这么清闲了,我打算把我在县城里的房子整理出来,以后可能就不每天回来了。”
“啊?”宁桥张大了嘴,“不回来了?”
上午的时候向驰安说他始乱终弃,可现在看,向驰安才是那个始乱终弃的陈世美。
“不是都不回来了,就是不能每天都回来。”向驰安难得地反思了一下自己,“但每周末应该是能回来的。”
宁桥自我消化了一下:“那你怎么吃饭呢?不能还在饭店吃吧?”他又说,“我不是管你的意思啊,就是你不是要做生意,咱是不是也得该省着点花钱啊,我不是对你的钱有占有欲,我就是……”
向驰安想也没想,站起身来贴了他的唇一下。
宁桥立刻把他推开:“在外面呢,注意点。”
“宁桥,第二次了啊。”向驰安捏着他的下巴,“光你能主动,我不行啊?”
“在屋里可以。”宁桥舔了舔唇,“在外面注意一点。”
午饭是宁桥做的菌子烧肉,向驰安吃得很开心,下午向驰安在他的床上睡着了,中午有点热,宁桥坐在床边给他扇扇子,头一点一点地打盹儿。
宁正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他手上提着家里的咸鸭蛋和他从外面买的外省的糖果,在外面叫了宁桥一声。
向驰安的睫毛颤了颤,宁桥赶紧在他胳膊上拍了拍,向驰安看了他一眼,随后才重新闭上眼睛。
等向驰安重新睡熟,宁桥才走到外间:“你怎么过来了?”
“这是南省那边带回来的特产,还有我妈腌的咸鸭蛋,我妈说向哥喜欢吃。”宁正把东西放在宁桥的面前,“昨天给哥你的道歉不太正式。”
宁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再提这事儿,可就真见外了,都是一家人。”
宁正点了点头:“我们明天就走了,哥,你能跟我说说,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吗?我听我妈说了,先前给你相亲,你拒绝了。”
宁桥的心沉了沉,果然先前那些话还是对宁正有了些影响:“我啊,守着我的小卖部,村里谁有事就帮一帮,这么过也挺好的。”
宁桥的心里酸,跟宁正说的是他从前的想法,他那时候想,守着他爸留下来的小卖部,也许以后会娶一个像他妈或者又不像他妈的媳妇儿,两个人一起经营小卖部,可能最出格的想法就是想去镇上租个门脸,开一个大一点的副食店。
也许在很久以后,他登的报会被妈妈看到,也许妈妈就回来了,他们一家三口,会长长久久地生活在这个村子里。
这就是宁桥以前为自己打算的稳打稳扎的路。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要对向驰安负责,村里人多眼杂话也多,也许大城市的接受度包容度要高一些,这样想着,他应该最终也是要离开村里的。
他在这个村里没有很直系的亲人了,离开的话只是有些对不起二叔二婶,但他们有宁正这个儿子,也算是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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