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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波澜（第1页）

第23章波澜

芸娘从梦中抽离出身，看着漆黑的房间念了几遍清心咒才缓过来，她何时这般放肆，竟有亵渎佛子之思。

裴砚这一夜睡得也不踏实，如今正推开窗棂看着雪中薄月回想梦中情形。他竟然又梦到了芸娘，她与自己竟然在一间禅房欢好。

她细葱般的手指放肆又大胆在自己的身上想要一探究竟，待到情到浓时罗裙褪去，天地静谧雪白唯有两心震动。

大雪连下了三日才停，玉福宫内弘德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眼神游天外的裴砚，挥了挥手让从江南查盐税回来的官员退下。

“裴卿可是有心事？”

裴砚忙回过神来告罪道：“臣失礼了。”

弘德带了几分揶揄的眼神道：“可是天冷，夜里独眠难安稳？”

“皇上莫打趣臣了，臣只是在想此次盐税的事。”裴砚低头摩挲着手上虎口道。

从前在江南时，弘德那时还是皇子，以富家子弟的身份与裴砚交好，相识微时自然知道裴砚心里紧张就会摩挲虎口的习惯。

弘德淡笑一声收回目光：“这次打压了公孙贺，盐税倒是比去年多收了八十万两回来，看来朕在首辅心中的威严也才值这点。”

“皇上莫要动气。”裴砚沉声道。

弘德自然知道树大根深的意思，眉宇微微上挑，话锋一转道：“裴卿若是告诉朕方才为何走神，朕倒是可将这多出的八十万两一起送到你户部钱袋中。”

裴砚声线冷淡：“按例本该悉数到户部账上，皇上的私库自有旁的孝敬。”

相识多年，弘德就知道他会这般答，果然气极反笑：“看到只有朕当了你的大舅子才能压你一头了！”

“皇上慎言，天子不必与任何人相较。”裴砚作揖道：“户部还有事，臣先行告退。”

弘德哪里不知京中传言裴砚要尚公主之事，不过都是传言，自己的妹妹早就心有所属，可不喜欢这样的大冰窖。

再见到裴砚是在裴老太爷的冥诞道场上，裴家亲族的人难得都聚到了一起，眼神却都放到了裴砚身上。

他一袭群青色的直裰，虽是夹了袄却不显得臃肿，玄色的斗篷挂在手肘上面色平静看着眼前的场景。

九九八十一名和尚在神台打坐，齐声念着经文，北风吹得锦招旗幡呼呼作响，芸娘在郑氏身旁小心搀扶着。

郑氏是两日前到的，因着受了风寒的缘故，整个人脸色苍白不见血色，明明比王氏还年轻几岁，看着却和裴老夫人同龄般。

听着她咳嗽的厉害，芸娘忙问道：“二夫人可还撑得住？”

郑氏指了指旁边大殿后面的屋檐道：“扶我过去吧。”

王氏在一旁听到也嘱咐道：“小心着些。”

芸娘小心翼翼扶着郑氏离去后，裴砚的眼神才看向了人群。

他面冷又是朝堂上的权贵，自然是他朝哪里看，旁人的眼睛也跟着转到哪里。

可一阵圈似的扫下来，倒是不知三老爷看向何处，一旁的亲戚心里都猜想估计只是随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