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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两派相争（第1页）
三万枚“雾妖”在三十年后同时出现语义不明的图文，而且——据孟晓透露——内容完全一致。恰如那位发言人所说，但凡动一点脑筋就应该明白，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谷致远盯着“雾妖”的投影看了又看，本能地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些内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像后背有一块钻心的痒，却怎么也够不着挠。鞭长莫及，没错，就是这个成语，有种不甘心又没脾气的寸劲。
投影显示的内容并不全，其中一部分被人为遮盖。谷致远问孟晓怎么回事，后者不置可否，只说对整体影响不大，忽视即可。
上千名与会者开始讨论，嘈杂的声音仿佛一台巨大的机器在做功。作为最后一名加入的参会人员，谷致远受到了极大的关注和重视，人们纷纷问他：“你就是谷致远？”
谷致远以为自己只在考古圈小有名气，没想到声名在外。他客客气气地跟这些人打招呼，如果不是孟晓拦着，谷致远很可能被这群人瓜分。
孟晓把谷致远跟众人隔开，说：“喝口茶吧，上好的明前龙井。”
谷致远说：“你们找我来是为了破译外星人的信息吧？”
假设“雾妖”是外星人的通讯设备，表面就是显示屏，昨夜初现的图文可以看成它们传来的简讯。因为它们的母星距离地球太过遥远，导致了三十年的时间差。从宇宙的角度剖析，三十年的时滞并不算长。
孟
晓直言不讳：“你比你看起来聪明一点。”
谷致远没心思跟孟晓玩文字游戏，继续追问：“一定有什么能跟我扯上关系，不然不会着急忙慌把我拉进来。我需要信息共享。”
孟晓说：“你可以先听听大家的发言。”
私下讨论结束之后，人们开始还算有序地发表各自的观点。
一个身穿绿色呢子大衣的中年男人率先打开话筒。会场本就暖和，加之上千号人的体热与吐纳，谷致远出了一身汗，反观绿呢大衣，却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一丝不苟。他用食指轻轻敲击话筒，说：“我的看法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作为毒气的罪魁祸首，它们早已暴露了邪恶的目的。从这些玩意儿降临地球至今，死了两亿人不止，足以说明它们没安好心。既然可以判断出这点，我们没必要再去讨论它们想要表达什么，直接消灭才是最稳妥的打算。我提醒各位一句，不要拿人类文明的未来为你们的好奇心买单。”
一位叼着烟斗的老人站出来反对绿呢大衣，说：“关于这个问题，三十年前就吵得不可开交，‘主战派’与‘观察派’到今天仍然是死对头。我们也不是没有深入研究过‘雾妖’的外壳，那是一种我们不曾见过的致密分子结构，我们根本不具备‘打开’的技术。当‘雾妖’开始作妖，源源不断地释放毒雾，我们也不是没有拿核武攻击过‘
雾妖’。事实证明，我们当量最大的武器连个坑都凿不出来。打打打如果能解决问题，我们今天也不用坐在这里集思广益了。”
老人的一番话厘清谷致远多年来的困惑，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人类对“雾妖”放之任之？原来不是放之任之，是有心无力。
很快，分别以绿呢大衣与烟斗老人为首形成两个阵营，他们唇枪舌剑，短兵相接。谷致远下意识向后靠了靠，以免被误伤。
谷致远听来听去，觉得没什么营养。他倾向于攻克“雾妖”表面生成的图文，或许正是解决雾气的处置方法，或者打开“雾妖”的说明书。通常来说，变化总能孕育生机。
从凌晨三点多到早上七点钟，会议终于告一段落，暂时。
主持人请大家先去用餐，半小时之后重新集合。看来，今天这个会议势必要输出一个可行方案。
经过昨夜一通折腾，谷致远身心俱疲，早餐时连着吞食三枚鸡蛋，他突然想到什么，又取来一只水煮蛋，捧在手里把玩，没有剥皮。
孟晓拉开一把椅子坐在旁边，说：“真能吃啊。”
孟晓的餐盘里只有几根炸薯条，一只煎蛋，一碗金丝南瓜粥。
谷致远把鸡蛋递给孟晓，说：“试试看，能不能立住？”
孟晓尝试了几次，没有找到那个完美的支点，鸡蛋一次又一次跌在铺有乳白色桌布的桌子上。孟晓放弃了，说：“根本不可能。”
谷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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