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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表面上如此。
但正如宋纪了解姜白榆一样,姜白榆也太了解他。
都说本性难移,何况是宋纪这样的人。
可惜这个男人藏得太深,姜白榆只能在相处时异常短暂的间隙中隐约察觉到某些不同。
最开始是在彼此相拥入睡的夜晚。
因为挨得近,所以即使是在睡梦中也能对另一个人的反应有所察觉。
有时姜白榆在起夜时不过微微动了动身体,宋纪就立即似有所察般睁眼,靠上来圈着姜白榆的腰哑声问他“去哪儿?”
而更多的时候,宋纪会倏然从梦中惊醒,梦醒时反应很大,贴在姜白榆后背的手掌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内扣紧,片刻后又会沿着脖颈到腰部的线条反复抚摸他的脊背,力气大到不像是寻常的爱抚。
——似乎只是在以此确保姜白榆真真切切地存在于他的怀中。
每当这个时候,姜白榆就能从耳畔剧烈的心跳、手掌紧贴着的过分僵硬的躯体、被冷汗微微浸湿的衣料,以及宋纪一遍遍用鼻尖和唇蹭过他颈侧的举动中,窥见这个男人从容不迫的外表下隐晦的不安。
姜白榆对这些事情的发生不动声色,只是在一个稍微空闲的周末,约见了秦枝。
见面的地点在市区的一家咖啡馆,地点是秦枝定的,地理位置有点偏僻,环境不错,只是离京大稍微有些距离。
而在姜白榆落座的十分钟后,他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机蓦地响起一阵通话铃声。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盯着秒表算准了时间打来,十分钟,分秒不差。
姜白榆低声说了声抱歉,当着秦枝的面接通了电话,“怎么了?”
“宝贝。”电话那头的人闷闷笑了声,意有所指地问他,“中午忙么?”
“不忙,只是有些事情要做。”姜白榆淡着声回,也没有和这人拐弯抹角的意思,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儿。
对面在姜白榆话落后沉默了两秒,随后才轻笑着岔开了话题,“这样啊,那宝贝今晚想吃什么?”
姜白榆顺着他的话很熟练地报了菜名。
那边很自然地应下,过了一会儿,话筒再次传来宋纪略微低沉的嗓音,“无论你听到什么,你会回来的,对么?”
“嗯。”
等到挂了电话,姜白榆才重新把手机调回了静音,倒扣回桌面——似乎只是为了接这通电话才打开的音量。
“他似乎很清楚你的行踪。”秦枝看着姜白榆的举动,顿了顿,“你不介意么。”
姜白榆眨了眨眼,才说,“还好。”
毕竟对方的这些举动没有干扰到他的日常生活,在姜白榆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只是总被人当成小孩儿一样看着,有时候感觉还挺奇怪的。
不过比起这些,姜白榆还是更关心掩下的事情——
“我想问问您,关于宋纪的事儿。”
如果不是宋纪在这些事上经常不着痕迹转移话题的态度,姜白榆也不会选择从别人的口中去询问关于他的事儿。
而关于宋纪的那些反应,秦枝听完后表现得并不意外。
“他过分在意你,这点毋庸置疑。”
“所以你之前出车祸的那次,让他精神不稳定过很长一段时间。”
那晚宋纪那双沁了血的眼眸仍旧历历在目,倘若当时死神不幸带走了姜白榆,秦枝很清楚,她将失去的是两个朋友。
“不过他现在的情况,比起在国外的时候要好很多。”秦枝说着,抬眼看了看姜白榆的反应后,才继续道,“在国外的胡思后,我们都担心他会不会再飞回国找你,做出先前那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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