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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站着的陈四两更是恨不得自己从来没长过耳朵。
萧见寒反而老神在在地转起了玉著,“说吧,傅大人,自从皇城司从前那一小批人被清理了,又被你收归以后,本王是第一次在其他地方看见她这门手艺。”
傅厌辞心念电转,说话时仍带着三分病弱,“何以见得,那一定是前皇城司使的独门秘技?臣府中侍女有这门本事,臣竟然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甚至是从殿下口中得知,当真稀奇。”
萧见寒当即冷哼一声,“你想不承认?”
萧延出声问:“什么秘技?”
萧见寒便向萧延形容了一番图勒津身上的伤口位置与针刺手法,后者初初听过之后,眼神愈发凝重。
结果一转头,却是朝傅厌辞笑了出来。
“隐辛,你之前对她那般恨得入骨,如今却……这可不像你的行事风格啊。”
傅厌辞面色始终不变。
“陛下,不如听臣一言。”
“你说。”
“那名女子,是前江南织造家中嫡女,因全家获罪,也被判发付教坊司。而她——原就是被七殿下手底下的人买下,送与臣园子中的。”傅厌辞轻轻咳了两声,神色倦怠,“至于她为什么会殿下口中所说的一些秘技,恕臣实在是不知。”
萧延又看回了自家弟弟,“你送的?”
萧见寒一愣,登时哑然,“臣弟不知啊。”
“七殿下竟然不知情么?是这样——”傅厌辞嘴角轻轻翘起,“她才及笄不久,被七殿下手下产业绯锦阁中的冯管事买下,又喂了一种名为‘三季缠’的烈性毒药,迫使她靠近臣,也不知意图为何?臣还没来得及询问殿下,倒被殿下倒打一耙。”
“臣后来看那姑娘实在无辜,便让她留在身边伺候笔墨。不承想那日她被冯管事安插在臣园子里的人诓骗回了绯锦阁,要给她喂新的毒药。幸而后来没出事,臣将她带了回去。”
“至于她会什么秘技,又或是什么邪法,臣一概不知。”他的手指在腰间玉珏上慢悠悠轻叩一记,感受着上面温润的质地,“臣当真无辜,陛下。”
萧见寒被他这慢条斯理道来的一番话说得毫无还手之力。
“你的意思是本王特地叫人调-教了个女子放在你身边当细作?本王手底下人那么多,哪儿能一一管过来?”
萧见寒就差没摔桌子了,好歹被萧延拉了下来。
“这都是些什么事——朕都要听糊涂了。”萧延瞪了一眼萧见寒,“你啊你,这么大了还不成器。”
“好了好了,都给朕一个面子。”
萧延坐在主位,比了个手势,将两人的争执压了下来。
“选了今天这个日子,叫你回宫吃饭,也特地请了隐辛过来,其实也是因为……师妹。”
傅厌辞原本轻翘的嘴角缓缓沉了下去。
萧见寒蹙了蹙眉,若无其事道:“怎么?皇兄前阵子不是将她的灵位重新请进了护国寺?甚至打算赐一副黄肠题凑来着?今日又有什么打算?”
他其实想说,当初萧延金口玉言下圣旨将沈岁眠下大狱,甚至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将人施以酷刑……
连一丝求情的余地也不给。
为什么如今又要给她死后哀荣,让她重新回到众人视野之中。
他有些摸不清萧延的想法。
撤开了陈四两和一干宫人,如今殿中只有他们三人,萧延亲自斟了一杯酒,举起。
“今日白露时分,是师妹的生辰。”
萧延的眼底掠过一丝怀缅,却看不清有没有歉意。
“她在世时,曾经说过,每逢生辰,要与最亲密最喜爱的人一同吃饭喝酒。如今她不在了,朕便替她做到,不论是见寒还是隐辛,你们与我,算是这世上与她最亲密、或是最喜爱的人,今日便喝一杯水酒,权当……告慰她在天之灵。”
说到“喜爱”时,萧延的目光不动声色掠过了傅厌辞。
后者始终面无表情,眼神之中甚至隐有嘲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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