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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慕清欢不觉微微一惊。

不似白天他问她“谁欺负你了”，这回开口是笃定的语气，不愧是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人，竟然猜到了。

慕清欢垂眸，一时并未答话。

沈墨珩等她片刻，又道：“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语气竟颇有耐心。

慕清欢更加惊诧，犹豫片刻，最后也只是低声道：“没有。”

他是大房的人，凭什么替她做主呢？

能替她做主的无非也就是外祖母，但外祖母身子骨大不如前，她不可能拿这种事来烦她。

何况，凭眼前人的才能，她就是不说，他也能很快查到缘由。

真的说出口，反而可能会被指责不懂事。

凭借多年寄人篱下生活的本能，慕清欢很快便知道该怎么做。

沈墨珩起身，上前一步。

他存在感极强，有种压迫力，慕清欢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抬头。

沈墨珩一袭月白长衫，清冷孤高如皑皑雪山上的皎月不染一尘。

他面若冠玉，鬓若刀裁，眉眼清冷，声音微冷：“你不信我？”

语气分明透着不快。

慕清欢没应声。

沈墨珩眸色微深：“何妨一试？”

慕清欢垂眸：“清欢不敢，当真无事，清欢只是想家了。”

这话半真半假，也不算完全敷衍。

沈墨珩打量她片刻，没说信还是不信。

慕清欢再度行礼：“夜深了，三爷早些安寝。”

沈墨珩终于没再说什么，将手里灯递给她：“路上当心。”

慕清欢想拒绝，看到他一双幽沉的眼，又下意识地将灯接过来。

“多谢三爷，这灯明日我会命人送回。”

“不必。”沈墨珩道，“我会命人去取。”

慕清欢松一口气，这就方便多了。

她的丫鬟去前院找他，总归不那么妥帖，容易落人口实。

难过的情绪被沈墨珩一打岔，慕清欢好了许多，回到房中便歇下，很快睡去。

隔天一早起床，慕清欢去给外祖母请安，几位太太都在，柳氏也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