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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那么丑。脸长得好看,色再离谱又能丑到哪儿去?
但温明惟觉得不适合他。
温明惟倒是很少染,原因无他,嫌麻烦。
唯一一次染了颜色,是几年前,在某个犯病的夜晚,他突然觉得这一头长好碍事,怎么还没把它剪了?
以前有人问温明惟为什么留长,他说“因为想给自己找点麻烦”,不是实话,其实是因为年少时脾气躁,心里的忿忿总也压不住,他需要有个途径培养耐心,便心血来潮把头留长了。
然后每天耐着性子梳洗,仿佛理顺这三千烦恼丝,心性也就成熟了。
效果是有的,但后来犯病时也经常觉得长折磨人,剪掉更有快感。
至于那天晚上为什么没剪,他不记得了。总之,染了一种很浅的金色,勉强用新鲜感压住不耐烦,保持一周才洗去。
温明惟陷入往事思绪中,半晌收回视线,问谈照:“吃饱了吗?”
谈照吃完最后一口面,把碗筷放下:“有话直说。”
“松绑。”温明惟说,“我想洗澡。”
他脸上写着“难道你也要伺候我洗澡?”,谈照面无表情,先把脚松开,送他上二楼的浴室,进门才松手,说:“伤口不能沾水。”
然后,不等温明惟反应,谈照就把浴室门从外面锁上,拿了套换洗衣物放在门口。
“等等,”温明惟叫他,“你放门外我怎么穿?”
“洗完喊我。”
谈照身影消失,去另一间浴室洗漱。
肩膀带伤,洗头有些困难,温明惟再次萌生了剪的冲动。
他花费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洗完,关闭花洒,肩上的伤已经裂开,麻醉药的药效也结束,又开始疼了。
他顶着一头湿,敲门:“谈照。”
典狱长早就守在门外,闻声开锁,见他赤身裸体,肩膀附近一片血红,眼神凝滞了几秒:“你自己洗不了不会叫人吗?”
温明惟不接这茬,问:“吹风机呢?”
“没有。”谈照拿起浴巾,“随便擦一下算了,回头再买。”
“回头再买”,他一副居家过日子的语气,好像真能把温明惟关一辈子似的。
温明惟披上睡袍,被他带到卧室的床边,头是他帮忙擦的,简单粗暴地把水弄干,然后,谈照去楼下取了个药箱。
这个药比车里的好一些,他自己受过枪伤,有经验,大致学了些处理伤口的技巧,帮温明惟换了药,重新包扎完,警告:“我的耐心很有限,少折腾,明白吗?”
温明惟坐在床边,抬头睨他一眼。
他也刚洗完澡,身上是清爽的沐浴露香气,眼皮垂着,下颌紧绷,表情臭得好像温明惟是绑匪,他才是人质。
“几点了?”温明惟问。
谈照拿起手机看了眼,下午六点。
屏幕一亮,温明惟眼尖地现,他手机没信号。说明这栋房子开了屏蔽器,大概不能用电子设备跟外界联系。
“能看电视吗?你连新闻也不给我看?”
“新闻有什么好看的,”谈照说,“反正以后都跟你没关系了。”
“……”
他丢开手机,抬起温明惟的脸亲一口,熟悉的黏糊劲儿,亲完习惯性蹭了蹭温明惟的鼻子,又咬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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